郑斯琦看他还落着红斑洁白手指微张,从郑彧发顶掠过,头顶覆层厚重黑发,立刻服帖地分流成均匀四道。左手把发尾掐在手心捋捋。依次手法层层类推,单只用手就将沉沉条漆黑马尾攥在手里,丝毫不乱不提,发间还能留有指尖梳过浅浅纹路。
除却舞蹈与写字之外,郑斯琦意识到有人日常动作,也能形容成翩若游龙,堪称优雅漂亮。
往上绑皮筋时候,乔奉天低头贴在郑彧耳边轻声问,“疼?”
“不疼,比爸爸弄得舒服多啦!”郑彧摸摸耳朵,手顺着头顶不安分地溜上去,抚抚乔奉天冰凉手,“就是叔叔手好凉,春天也好凉。”
乔奉天笑,郑斯琦则听得分外尴尬。
开幕是场“亘古不变”校长致辞,万金油似稿子能传代又代。接着是学生代表致辞,再之后是学生家长代表致辞。致辞是个三七分矮个西装男人,听前排议论,他是中国银行利南分行副行长。
趁集体啪啪鼓掌间隙,郑斯琦帮郑彧绑绑松散小马尾。到三年级学生碍于年岁不大,设置比赛项目不多,大多是些盛水接力、绑脚协作赛跑或是背对背夹球行进趣味项目,危险性底。正儿八百竞技项目,还得全靠家长撑场。
小五子报协作赛跑和袋鼠跳接力,郑彧则报个踢毽子。
为跳起来干净利索不打脸,郑彧不得不抛弃钟爱已久双马尾,换个也挺俏皮单辫儿,奈何郑斯琦实在手残,单双,没个能扎好。
欢乐进行曲在耳边嗡嗡乱响,郑斯琦专注地把郑彧夹在腿中间,小心地把皮筋圈圈往她头上缠。鬓发揪得紧,生把郑彧扯出吊梢眼,郑彧吃痛“啊”嗓,小五子也感同身受似皱下眉,抠下自己手心儿。
利南附小把四百米跑道田径场隔成四块竞技区域。至三年级参赛学生准备准备衣物号码牌,排队由三个体育老师集体领去东南角沙丘那儿。
参赛家长则被挂着钢哨挂着袖章老师整理成浩浩荡荡队带去东北面遮阳棚。棚下是两个值班老师,手里扇着小扇子,让家长挨个签字登记,并发上号码牌、小别针和罐矿泉水。
太阳直射,郑斯琦把外套脱搭在胳膊弯里,拿着号码牌对着正低头签字乔奉天笑,“特别有二战难民营感觉。”
乔奉天把笔搁,抖抖手里写着1316无纺布,“难民营发不起农夫山泉,发你顶多瓢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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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斯琦知道她疼,手掌不由松,绸似头发哗啦啦又从手心淌走大半。
“歇吧。”乔奉天松开支着下巴手,看不过,“来扎。”
“来。”郑斯琦如得特赦,揽着郑彧肩膀把他往乔奉天怀里搡,“她包里有小梳子,要?”
“不用。”乔奉天说很笃定。
扎发盘发技巧,算是职高课程里基础基础,平常练手机会不多,这些年也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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