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咱回去跪主板儿还是跪榴莲,由你。”
李荔给他胸口拳,杜冬故作吃痛,抿嘴皱眉,见对方不接招儿,又扬起嘴巴笑得灿烂。
乔奉天不禁有些恍然,恍然曾经那样颓丧消极杜冬,也有如此鲜活饱满,要莹莹发光融进日晖里似绚烂刹。
李荔不是传统意义上好姑娘。市侩,精明,嘴快心粗,好吃懒
杜冬气儿说完等死似僵缩着脖子,看不到,乔奉天却看无比清楚。李荔脸庞,此刻正如同暖春时令般,浅淡绯色路从颧骨蔓延到鼻尖,徐缓绽出夭夭桃花。连那总是凌厉两颗瞳珠里,都浮着层羞赧而无措漫漫水汽。
春来折枝。乔奉天第次见李荔抿嘴沉默,却由内至外满溢出份和柔如水少女感,份酥糯如糖幸福感。
杜冬便不闹,不嬉笑。
他从乔奉天身后伸出只胳膊,温柔之至地捧住李荔边染红而微微发烫脸,用拇指在小块光洁皮肤上打圈摩挲。
“行。”
…”乔奉天失笑。
杜冬摸摸脑袋,粗犷如他也局促出几分腼腆,“也就昨儿,陪她看个啥啥电影瞅她哭不得行,晚上就抱着说想要——”
“草闭嘴!”
李荔张口骂脏,抽条咖啡色干发巾抬手要往他身上抡。乔奉天私心想听他接着讲,就忙伸手去护去挡。见有人撑腰,杜冬便有恃无恐地蹦着往后躲。
“你个二傻子你不许说!”
杜冬往前探出身子,乔奉天巴不得不做这二十瓦人形灯泡,后撤步给俩人让出空间。
杜冬脊背宽阔,总给人能支撑住天地挺拔与安全。李荔如柳,乍微微低头倚在杜冬胸前,就像桨白帆,在日将西暮时悠然驶进可供长久栖息避风小港。
“别害羞啊。”杜冬低低笑,也不知道是在笑她,还是笑自己。
他虚捧着她后脑勺,回头颇无奈地看眼客人,又看眼正斜倚着理发椅乔奉天,“原不是皮厚比地壳吗,要当老婆咋还文静起来?”
“……三天不打你就上房揭瓦。”李荔睨他。
李荔绕着乔奉天追,杜冬绕着乔奉天躲。乔奉天像是个展翼护崽儿老母鸡,和李荔脸对脸,眼对眼,又互觉幼稚可笑似绷不住口白牙。
“你跑?你再跑!”
杜冬伸头往前探,单身倒计时,便恶从胆边生,冲她瞪圆吊梢眼,“敢说害怕别人听是吧?你不让说还非就想说给别人听听你说怪不怪?”
杜冬手搭着乔奉天左肩,手勾着他围裙带儿,扯着他作盾似原地团团转。理发俩客人倒也不嫌理发师们误工夫,都透过镜子看猴戏似笑得起劲儿,有个干脆随嘴吹个流氓哨。
“她啊,她晚上就抱着说,她想有个家!哎哟喂疼!”李荔猛毛巾抽到杜冬胳膊上,劲儿是真不小,疼杜冬手直甩,“她说她想给做饭,哎哟哟,想陪逛超市,想哎哟靠!想起养个孩子,想和起变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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