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就先登个记,不办酒。”
理发客人也像是得什值得听耳朵消息,俩人都回头玩味地瞅着这个人高马大光瓢理发师,看他满眼拘不住亮烈笑意。李荔也推门,把手里干发巾条条码齐在胳膊弯里抖抖,在阳光下飞扬出精灵般细小而缥缈灰尘。她抬手冲乔奉天”噼啪噼啪”打两个脆亮响指。
“咋?”柳叶尖儿似眉尾飞扬,恃宠而骄似瞧眼杜冬,接着冲乔奉天努嘴,“瞧你大惊小怪样儿,怎,二十五大姑娘配不上你冬瓜兄弟是咋?”
乔奉天失笑,“不是那个意思。”,拨拨刘海,来回又看笑着两人俩眼。
只是有点不太敢相信。
杜冬弓腰,把定型剂层层覆在客人发尾,嘴里噙着笑,眼睛也弯成细细道儿,“她倒想。”
“你也不对劲儿。”乔奉天盯着他。
“老子正常要死。”
乔奉天关电推剪,手往他下巴上指,瞪他,“你小子在职高考试时候,跟作弊就恨不得脸上挂个‘老子在抄给你看呢’,你别跟装蒜。”
杜冬心思大,不是能藏住事儿人。
郑斯琦赠线香乔奉天是完全舍不得拿来熏樟脑丸味儿。要不得多铺张多奢侈?等他七老八十有个院子养条狗,每天闲来无事能喝茶逗鸟不操闲心时候,差不多能玩玩儿这些东西。
这辈子是八成甭想。
乔奉天拉开卧室扇移门柜,把香筒和线香仔仔细细又放回盒子里,理理柜里几件换洗衣服,腾出个四方大空隙,把盒子小心摆进去。
拉上柜门,乔奉天又忍不住抬手嗅嗅指尖。很神奇,只那拿起匣子触触,指头肌理纹路里都染淡淡余韵。不及香本身那样浓郁敞亮,倒香更委婉,更迂回。
乔奉天低头碾碾指头上块莓子似微凸红肿,抿下嘴,把双手揣进外套柔软口袋里。
“你俩……你俩之前都没提过,突然就…
“嘿嘿。”果然憋不住地扬扬眉头,咧起嘴,“你猜呗。”
“你俩等等要去扯证?”乔奉天眼皮抬也不抬地说。
杜冬勾起嘴角霎时扬到耳朵根。
乔奉天手下电推剪不由得顿,抬起脸怔刻,眨眨眼,上下扫杜冬圈儿。
“真啊?!”
隔周天晴,春和日暖,杏雨梨云。
李荔早早来店里,心情颇好,欢愉地哼着首跑调跑去姥姥家民谣。手脚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似麻利,替杜冬调好发尾软化定型机,又跑去门外路牙子上收拾晾出去溜干发巾。
乔奉天正低头帮个年轻男人推头,瞄眼李荔,见她着身水红新衣。双排扣式短外套,里头压件半高领黑色打底衫,底下是同色A字裙,脚下双半高跟。
挺张扬浮气颜色,胜在面庞俊俏年轻,衣衬佳人。
乔奉天挑眉,玩味看眼杜冬,朝她抬抬下巴,道,“中六合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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