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吧……自己走去就——”
“意思是。”郑斯琦推推眼镜,笑笑“你在车上,可以帮们指指路。”
又是那副看起来滴水不漏温和微笑。
月潭寺这座古刹,翻修至今,乔奉天还没有来过。是不信这个,二是回郎溪时间也确不多。
乔奉天坐在后座,透过车窗看着四周高大而连片茂密香樟。樟树顶冠像蒸腾开朵硕大蘑菇云,四下伸展繁衍,绿缛常青。车子迳行入窄路,陡生误闯密林错觉。
“……谢谢哥……谢谢叔叔。”
“不客气,小美女。”
乔奉天说完就觉得不对,有点太轻佻,把对付客人那套搬人小姑娘身上。稍有点尴尬地摸摸鼻子,往郑彧脸上温柔勾勾,“不客气,枣儿。”
郑斯琦紧紧牵着郑彧手,“你是要回利南?”
“对啊。”乔奉天站起来,“去镇上客运站坐车。”
几多年后,等郑彧再长大些,初见乔奉天状况已经记得很模糊。乔奉天当时眉目,当时衣着,当时说过话,都不记得。
唯那把孤标不入世漂亮头发,完成她第次,最直观准确对美认知。哪怕在平常人看来,那是稍有偏颇审美,也没办法。
郑彧踮踮脚,伸下手,想摸。郑斯琦就牵着她手轻轻地往身后后拉,“枣儿,不能没礼貌。”
枣儿?
大红枣那个枣儿?
临着线清溪,在这里落座古刹,不得不说,前明信徒很是熟稔关于“静隐雅朴”禅意。
“咿啊!”
郑彧猛扎扎喊嗓,吓得乔奉天和
“你,走去?”照郑斯琦路开来印象,单凭俩腿去到镇中,不有个个把小时是走不到。何况将有雨雪。
“是啊。”不然你看是能飞还是怎?
“不介意话,和们起吧。上完香们就回利南,很顺路。”
乔奉天愣记。
他和郑斯琦关系,虽不是陌生,但也不至熟识,碰巧是见面可以打招呼又不知如何打招呼尴尬阶段。路同行,看起来还不是很合理。
乔奉天挑眉——不从古诗词里摘文择句也就算,文化人起名儿都这个“剑走偏锋”路数?
乔奉天去看郑彧眉眼。年纪很小,轮廓只是初显,但看着精致周正,皮肤润泽而粉嫩。眼就能瞧出是郑斯琦孩子。
“没关系。”乔奉天走过去蹲下来,埋下脸,把发顶,bao露在郑彧面前,“想摸就摸下吧。”反正也不会掉块儿肉。
郑彧有点怯,抬头望眼郑斯琦,见他没有阻拦地意思,就分外欢喜地伸手。小心翼翼地模样,就像在抚弄密林小兽柔软腹部,觉得喜欢又害怕失手惊跑。
郑彧手在发顶摩挲两下,继而顺着发丝走向往刘海发梢顺去,温软小手轻贴着头发,如同柳枝拂动熠熠水面。丝绸样手感舒服让人不愿离开,郑彧很是艰难地缩下指头,又耍赖似反复贴贴掌背,才收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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