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声音轻到若有似无,他
今天下午,他更是竭力控制着,想要冷淡些,再冷淡些。吃完晚饭她要走时候,他想,她回去也好,脑袋里紧紧绷直弦总算是松弛。
可是有什用?
撩开窗帘看到她站在楼下等车,回过神来,电话已经打完。她换上他旧衣服,和他待在同个空间,在他眼前晃啊晃,他焦灼,慌张,无法平静感觉令他窒息。
本书,从做完练习册翻到晚上,从沙发边拿到房间里,下午,晚上,根本没翻几页。
这种感觉,非常非常不妙。
那天她在窗下院外点燃烟火,十二点过完,发信息问他那个问题。他隔个小时才回。那个小时里,他坐在床尾,出神呆很久。
从父母离婚以后,他直希望自己无论什时候都能保持冷静,始终克制。齐欢存在,却在摧毁这些,尤其是站在窗台边看到她高高举起燃烧仙女棒,那刹,他突然有点害怕。
有什东西好像已经被蚕食,仿佛只要她伸出手指轻轻碰碰,片刻就会轰然倒塌。
然而个小时纷乱思考,到最后,他却还是控制不住,鬼使神差回复她个“好”字。
春节去省城回来后,和她见第面碰上李明启那群人,她毫不犹豫冲出来挡在他面前举动,既是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
,他重新拧亮盏床头小灯,拿起桌上书缓慢坐在地板上。
“……睡吧。”他靠着床头柜,没看她,“等你睡着再出去。”
齐欢不再说话。她侧躺着,在微弱灯光下注视他侧脸。他就在旁边,离很近很近。
安静夜下,雨声是催眠节点。
心慢慢安定。
陈让凝着她脸,手缓缓抬起,食指停在她鼻尖前,很轻很轻地碰碰。她呼吸撩得他手指微痒,再向下移,轻触到她唇瓣,温热触感占满指腹。
摩挲两秒,他敛眸收回手。
站起身,脚发麻,他在床边稍站,走之前给她掖好被角。她忽地动动,连同被子和他手块攥在手里。
陈让试着抽手,没抽出来。旁边昏暗床头灯薄薄层拢在脸上,平时冷漠拒人千里之外眉眼,沾染上些许难言温和。
“……你真很麻烦。”
她用三千块赶跑那些人,怔然找回神思后,拽住她手时他是真后怕。
如果当时李明启没有走,如果她被牵连发生什,他不知道自己会干什。有些可能和意外,想想就觉得发冷。
不妙,真不妙。
从什时候开始,她对他影响,已经这严重。
后来段时间她投入学习,见面次数少,他松口气,又有种说不清心情。
半个小时或者更久,齐欢终于睡着,呼吸匀称,沉沉入梦。
陈让侧头瞥见她睡颜,合上书,看她许久。
她刚刚问他,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
并不是。他只是有点烦躁。
已经烦很久,从年前左俊昊他们给他过生日那天开始,心里就乱糟糟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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