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榆在旁边站着没说话,被父亲骂:“你怎副事不关己样子。”
唐榆想不然呢,总归他是得不到分钱。
遗产问题时半会谈不拢,最后不欢而散。中午回家吃饭,唐榆将邰星宇也叫上。
先前邰星宇托唐榆送礼钱,来家里时也带不少礼品,加上长相贵气,看就是有钱公子哥,家里人对他都挺客气。
爸爸在厨房做饭,父亲泡茶同他交谈:“你是唐榆在s市研究生同学吗?”
唐榆抿嘴,眼眶又泛起泪花,声音嗡里嗡气:“谢谢。”
奶奶去世是家事,邰星宇个外人不好在医院待整晚,他就近找家酒店入住,让唐榆有事随时给他打电话。
在守夜时,唐榆倒没有和家里人再发生冲突,他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等天亮。
第二天,他们开始着手准备葬礼、通知亲朋好友。在奶奶生前房子门前空地上搭个棚做灵堂,请法师和乐队。
陆续有人过来吊唁,谈论往事。唐榆负责收随礼钱,偶尔能听两句他所不知道关于奶奶过往。
你去找个酒店住下吧,大晚上不安全,明天天亮再开车回去。”
邰星宇轻声:“你打算在这边待几天?”
唐榆想想:“不知道。少话三天,多话周,看总监准不准假。”
邰星宇问:“走话,你怎回去?”
唐榆:“坐飞机或者动车。”
“不是。”邰星宇说,“和唐榆是通过朋友认识。”
“哦。”父亲随口找话题,“s市消费很高吧。”
作为个大人,可以难过,可以哭泣,但不能无止境地任由情绪泛滥,更要打起精神来负责。
在葬礼上,他见到很多许久没有见过人,听遍又遍“节哀顺变”。有人活够岁数,见惯生死,对于奶奶去世很淡然,更关心唐榆和唐墨两个小辈在哪儿工作、年薪多少、有没有谈恋爱。在爷爷去世时候,唐榆经历过遍这样情境,当时他很生气,觉得不尊重逝者,是不是长大就意味着变得冷漠。可现在,他有些理解,甚至可以淡笑着礼貌地回答。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不过如此。
这三天过得很平静,第三天早上,他们把奶奶送到火葬场,仪式结束,个人彻底变成堆骨灰。
从殡仪馆出来,唐榆父亲和伯伯撕开平静假象,为老房子分配问题争得不可开交。伯伯说他们家房贷车贷还没还清,压力很大,父亲说唐墨谈女朋友,结婚需要买房需要钱。
邰星宇:“你带身份证吗?”
唐榆在裤兜里摸圈,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把身份证这重要东西忘记:“……没有。”
邰星宇本就打算留下来,只不过需要找个更合理理由:“那不走,等你走时候,再和你起回去。”
唐榆眼睛微微睁大:“会耽误你工作。可以在网上找顺风车……”
邰星宇:“正好休年假,不耽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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