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渡月语罢,当着桑非晚面缓缓摊开指尖,只见掌心空空如也,刚才那个纸团也不知去哪儿。
他唇边缓缓勾起抹弧度:“本城主现在不看,等回苍都,再看不迟……”
这儿笼子不好看,
他不甚满意……
大概连百里渡月自己都没发现,他现在笑很难看。就像喝水时候忽然发现杯里藏着根毒针,本不该饮下,但穷途末路,只能饮鸩止渴,咽下毒,也吞下针。
百里渡月面无表情捏着那个纸团,在指尖慢慢翻来覆去,听不出情绪问道:“你知道上面写什?”
桑非晚顿顿:“……不知。”
百里渡月又问:“你想要?”
桑非晚反问:“城主想看?”
百里渡月既想看,也不想看。他见桑非晚这副反常神态,便知上面定写什自己不愿见到内容,却并不打开,而是缓缓攥紧指尖,转而问起个无关问题:“你可记得那日在地牢间,本城主曾与你说过什……”
百里渡月自然不怕这小小纸团上会有什奇毒,他只是注意到桑非晚略显异样神情,心中悄然升起疑惑,眸色也跟着暗沉瞬。
那张小小纸团在百里渡月指尖转来转去,越捏越瘪,无形泄露几分狠绝力道。桑非晚不敢露出异样,只能重新倒回矮榻,将百里渡拉入怀中,故作吃醋低声道:“张破纸团,有什好看,城主看它还不如看。”
他语罢低头吻住怀中人耳垂,那是对方敏感处。
百里渡月果然身形颤,气力尽失。桑非晚见状乘胜追击,将他头掰过来偏向自己,愈发深吻下去,在床榻间滚做团。
百里渡月眼尾晕红,懒洋洋闷哼声,声音沙哑:“莫要胡闹……”
如鲠在喉……
桑非晚闻言垂眸,目光落在百里渡月掌心上,不知是不是错觉,对方指尖好似在隐隐颤抖。他不知怎想,缓缓握住百里渡月冰凉手,触感就像寒冰。
怎办?
他声音阴阴凉凉,像是毒蛇从皮肤上缓缓游曳而过,鳞片冰冷,毫无暖意。
桑非晚不语。
百里渡月见状缓缓靠近他耳畔,语气低沉,像团氤氲模糊血雾,捉摸不透,却又带着浅淡血腥气:“既来身边,便不要想着离去……”
他攥紧纸团那只手动动,发出阵骨骼噼啪响声,在黑夜中听令人牙酸,字句轻描淡写道:
“倘若敢离去,便将你捉回来,关到死……”
对方显然不会听他。
夜色翻涌间,桑非晚缓缓扣住百里渡月指尖,趁对方被吻得意乱情迷之时,想将那枚纸团悄无声息拿过来,然而拽两下却没拽动。他察觉异样,下意识抬头,却猝不及防对上双幽深锋利眼睛,身形不由得顿。
“……”
百里渡月在黑暗中静静盯着桑非晚,眸底片清明,哪里有半分意乱情迷。
桑非晚见状下意识松开手,莫名有种做坏事被抓包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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