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床上男子身形陡然僵,双目倏地瞪大。头顶紫气散尽,面色苍白发青,好似痛苦至极,几息痉挛之后,直挺挺倒下去。
轰然声,尘埃四起。
粘稠鲜血顺着石床滴滴答答下落,路径蜿蜒曲折,好似血蛇,在地牢中发出空荡回响。
“嘀嗒——”
“嘀嗒——”
那是间光线昏沉房间,四周用铁栏加固,好似囚牢。正中间是块纯黑色石床,上面躺着名遍体是血蓝衣男子。
他伤势极重,胸膛每每起伏次,嘴里就会咳出口鲜血。四肢被铁链锁住,动弹不得,头顶上方有缕极淡紫气盘绕游走,然而却愈来愈淡。
“看来你怕是熬不几日……”
空气中忽然响起道低沉男声,幽森好似鬼魅,
“天衍高手,不过如此……”
君寿宴,城主会带起吗?”
百里渡月皱眉,觉得这个问题奇奇怪怪:“你自然与本城主起。”
桑非晚:“寸步不离?”
百里渡月闻言只当桑非晚去那种场合,人生地不熟害怕,语气罕见缓和几分:“自然寸步不离。”
桑非晚闻言终于放心,寸步不离就好,可千万不能给天罡任何告小黑状机会。他把百里渡月拉入怀中,顺便盖上被子,在光线昏暗马车中道:“时辰不早,城主早点休息吧。”
百里渡月呼吸陡然变得急促起来,他无意识攥紧指尖,骨骼噼啪作响,副被梦魇缠身样子。桑非晚察觉不对劲,连忙起身把人摇醒,皱眉低声道:“城主?城主?”
“谁?!”
百里渡月从睡梦中惊醒,倏地睁开双眼,他下意识从榻上坐起身,神情竟显出几分惊魂不定,面色苍白难看,眼底阴霾密布。
桑非晚见状不由得顿顿,出声询问道:“城主可是做噩梦?”
牢门暗处静静走出名看不清面容紫袍男子。他盯着石床上濒死人,似乎颇为满意对方痛苦,手持柄短匕首,点点地、慢慢地、刺入对方丹田——
利器划破血肉沉闷声令人牙酸。
然而紫袍男子却没有丝毫停顿,面无表情拧动刀尖,似乎在里面翻找着什,全然不顾蓝衣男子痛苦挣扎和抽搐。
“当啷——”
颗金珠忽然顺着刀尖力道被挖出来,弹跳着滚落在地,拖曳出道斑驳血痕。
百里渡月轻轻嗯声,没再说话,空气也安静下来。就在桑非晚以为对方已经睡着时,耳畔忽然响起道低沉声音:
“你不必怕,此处虽是中洲,有在,旁人自然伤不你分毫,也不敢轻视你分毫……”
“……”
桑非晚没吭声,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句话,也不知该如何回应这句话背后承载分量。他静静盯着车顶,心想就当自己睡着吧,什也没听见,什也没看见。
而百里渡月想起明日赴宴中洲,心绪亦是起伏不定。他闭眼强迫性让自己入睡,然而昏昏沉沉间,脑海中全是片猩红暗沉破碎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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