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目抹把脸,不知想起什,忽然问道:“楚熹年呢?”
侍从结结巴巴:“楚公子……额……楚公子……”
去青楼……
这四个字他还没想好要不要说,帘子就陡然被人从外间掀起,进来名披着狐狸毛披风白衣公子来。
楚熹年裹挟满身风雪,来恰恰是时候。他睨那侍从眼,示意对方退下,这才走到谢镜渊跟前,摸摸他苍白脸
那铁链在他腰腹死缠,稍有挣扎便勒紧点,如今已到极致。肋骨断裂,刺破内脏,喉间也呛出大口血。
谢镜渊低着头,没有动,血股股涌出,滴滴答答掉在地上。他艰难喘着粗气,苟延残喘,末用尽最后丝力气,艰难抬头,看向地牢上方个巴掌大透气口。
外间下雪。
极致冷,极致寒。他瞧不见宫殿红墙琉璃瓦,瞧不见漫天飞雪遮山川,只有呼啸凛冽寒风吹进地牢,带来星点雪沫。落在谢镜渊眉眼间,须臾便和血消融。
几名宫人恰好从东宫方向出来,抬着个白布蒙着人。遥遥看去,似要与冰雪融为体。直到只形销骨立手不慎从布下滑落,露出半截早已破旧失色明黄绸袖。
于楚熹年,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些耳熟,但实在不记得。
他敷衍不耐道:“谁知道,大概跟太子样也死吧。”
语罢离开地牢,重新锁上那扇沉重铁门,伴随着砰声闷响,周遭又重新陷入寂静。
谢镜渊却不知为何,忽然用力挣扎起来,数斤重铁链哗啦作响。股深沉绝望悄无声息涌上心头,让他眼眶发酸,心头生恨。似有只无形手狠狠扼住咽喉,在片濒死窒息中掀动滔天仇恨。
那是他情绪吗?
新来小太监不知他们抬是谁,也没敢问,等走远才小声对那年长些太监问道:“师父,咱们抬这人是谁?大冷天,也太折腾人。”
老太监叹口气:“别多问,生前再贵不可言,死也只是个死人。”
后来那雪越下越厚,越下越厚,淹没口鼻,也淹没天地。谢镜渊只觉阵窒息,呼吸陡然急促起来,身形颤,从酒桌上醒过来。
他惊醒动作太大,直接带翻杯盏,噼里啪啦阵响。外间守候侍从还以为出事,连忙掀起帘子冲进来:“将军?!”
谢镜渊惊魂未定。他神色怔愣看着面前桌子,上面摆着精美却早已凉透菜肴。环视四周圈,这才发现是自己将军府,而不是那个见鬼地牢。
不、不可能……
燕帝早已驾崩,周温臣自尽而亡,晋王发配岭南,承昊登基为帝,楚熹年常伴左右。
他为什会如此愤恨?
还有太子……太子怎会死……楚熹年又怎会死……
谢镜渊额头青筋,bao起,只觉这个梦窒息得让人可怕,这结局也不该如此。他任由铁链绞紧自己,伤势也因挣扎而重新崩裂,直到阵骨骼断裂声音响起,才倏地停住动作——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