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顿住脚步,讥笑道:“自然是废太子,与您起谋反那位。”
铁链又是阵哗啦响动,谢镜渊缓缓抬起头,双目猩红,又问句话:“楚熹年呢?”
他声音冰冷地问道:“楚熹年呢……”
男子半面尽毁,刀疤纵横交错。当初关押入狱时,上面人未给他留半分体面,将面具也摘。如今只能依稀从左半边脸瞧出几分风姿。
衙役是新调来,对外间之事并不解,权贵也不尽都认得。他只知楚氏脉最风光那位公子名唤焦平,至
地牢空旷,无人应他。
谢镜渊又拔高声音,却因牵扯肺腑伤势,吐出口血。那血并未滋润他干涸喉咙,反而引起阵火烧火燎疼痛,让人痛不欲生。
谢镜渊攥紧指尖,忍着没出声。直到外间忽然发出阵门锁响动,似是有人走来,才倏地抬眼看去——
他不知自己如今人不人鬼不鬼,模样多骇人。双眼阴鸷暗沉,好似从地狱爬出,要择人而噬。
前来报信衙役见状不禁吓得后退步,但想起上面命令,还是壮着胆子道:“陛下说,你与太子好歹相识场,他死,总该让你知个信。”
名清倌人怀里,被对方用手绢轻扇下脸:“呸!*,虫!路都不瞧就想往姑奶奶怀里撞,吃豆腐也得找对人才是!”
楚熹年眼见太子吃瘪,站在楼下直笑,又见外间天色不早,摇摇头,转身出门离去。
谢镜渊酒量不差,但不知为何,与殷承昊饮两杯酒便昏昏沉沉睡过去,知觉全无。
他做个冗长梦……
他梦见自己身处个不见天日地牢,双手双脚皆被镣铐锁住。双膝箭伤贯穿,伤口久难愈合,鲜血顺着滴答滴答下落,将地上铺稻草尽数染成红色。
谢镜渊闻言动不动地盯着他,好似滩死水,狭长双眼微眯,想知道谁死。
衙役没什情绪声音在地牢回响:“废太子承昊,犯上作乱,意图谋反,本该诛杀。先帝仁慈,仅将其幽禁东宫。然废太子不思悔改,幽禁之期频出疯癫言语,今赐自缢,葬于皇陵。”
他话音落下,周遭却片死似沉寂,谢镜渊没有任何反应。
衙役忍不住提醒道:“废太子承昊已死,尸首估摸着现在已经抬出东宫。”
谢镜渊低着头,依旧没反应,让人不禁怀疑他是不是死。直到衙役失去耐心,转身离开,身后才陡然响起道破碎嘶哑声音:“你说谁死?”
空气中弥漫着腐朽味道,夹杂着厚重尘埃。
谢镜渊感觉自己好似已经在这个牢笼里关许久,久到已经开始熟悉这片无尽黑暗和疼痛。他尝试着动动四肢,但稍有动作,束缚铁链便缓缓绞紧,勒得人筋骨尽断。
他痛得闷哼声,冷汗涔涔落下,只觉身上无处不疼,无处不难受。
“楚……熹年……?”
谢镜渊喉咙干涩得好似把枯草,连声都发不出,但在孤身人时,他还是本能寻找着楚熹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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