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温臣,”
还有,
“燕帝……”
楚熹年用指尖缓缓描摹着谢镜渊五官,极尽温柔,而后在他耳畔低声道:“将军说与听,便懂。”
“日后将军杀仇敌,便陪着将军起杀。”
谢镜渊缓缓吐出口气:“自幼长在西北,从未入京,见过只有父亲亲信。当年出谋反事,那些人死也差不多,后来容貌被毁,更无人认出。便投身军中,路到今天。”
他说这些话时,仍无意识用手紧紧捂着脸,仿佛又感受到当年那种撕心裂肺疼痛。
谢镜渊是大将军之子,容貌风流,六艺皆通。入京之后,本可以是京城最尊贵世家公子。夕落地,沾染尘泥,最后却成为人人避之不及鬼面阎罗。
他属于谢兰亭那些风光早已被毁。无论是容貌还是姓名,亦或者身份,都随着谢家当年轰然倒塌而烟消云散。
太子叫他谢镜渊,旁人亦叫他谢镜渊。
谢壁将军早年因性子耿直,在朝堂多受排挤,幸而皇后贤德,数次出言相助。他收到皇后密信,想也不想立刻调兵遣将,准备与秦道炎起进宫救驾。
然而谁也不知道这只是皇帝与秦道炎演出戏,包括皇后都被蒙在鼓里。
谢壁被秦道炎哄骗着从泰安门进宫,殊不知那里早已布下埋伏。禁军埋伏在墙头,万箭齐发,直接将谢壁斩杀殿前,以谋反之罪论处。
谢镜渊提起当年旧事,字句都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燕帝素来多疑,他不仅怀疑谢家意图谋反,还怀疑父亲与皇后有私情……”
“父亲死后,他便亲手勒死皇后,称其,bao病而亡,并下旨株连谢氏满门。”
“将军想除掉谁,便帮着将军起除。”
除那枚玉佩,无人再记得他是谢兰亭。
包括他自己也快忘。
空气不知何时陷入静默,连窗外蝉鸣都歇下来。楚熹年动动唇,想说些什,却又觉得任何言语都苍白无力。
这故事虽是他写,原来他却未必懂。
“秦道炎,”
“太子在殿外亲眼目睹这切,立刻快马出宫传信与母亲,让们速速离京逃命。然而刚刚逃至京郊,便被禁军追上……”
谢镜渊说至此处,顿顿,喉咙里像堵着什东西,个字都难以吐出。过许久才道:“那带兵追捕将领曾受父亲恩惠,说可以留命,母亲便亲手划烂脸,让冒充谢氏旁系子弟,永远不要露真容于人前。”
他语罢,摸摸自己右脸凹凸不平伤痕,红着眼对楚熹年笑道:“这些伤都是她用簪子亲手划,她边划,边哭,让离京城远远,再也不要回来,不要当官,不要入朝……”
“不敢躲,也不敢推开她,只记得脸上疼像剜肉样,到最后什感觉都没……”
“后来母亲也死,她用长剑自刎,同那些家将起,被埋在郊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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