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这件事,广平小郡王又是心痛难忍,指着那仆从怒声道:“你给五十道来,那画是怎丢!”
仆从吓坏,跪在地上将头磕得邦邦响:“郡王恕罪,郡王恕罪,奴才捧着那匣子出门,还未走两步便不慎摔倒,匣子暗格摔开,里面空空如也,奴才这才发现画不见!”
原来小郡王暗留个心眼,两幅画都装在同个匣子里。区别在于假画放在上面层,而真画则藏在底下暗格里。
他当众撕毁假画之后,以为骗过盗匪,命贴身仆从将匣子拿出去放好,没想到仆从失手跌碎匣子,阴差阳错发现真画被盗。
广平小郡王闻言似是被抽空所有力气,噗通声跌坐回椅子上,整个人如丧考妣。他到底还是低估那盗匪,喃喃自语道:“看来这画是再也寻不回来……”
八十年前才造出胭脂绢,画卷象牙轴雕花亦是朝盛行鸾鹊纹饰,与原画朝代不符。”
孟溪亭画极富盛名,但历经几朝战乱,早已失传,没有几个人见过真迹。再加上是广平小郡王亲手拿出画,故而没人敢怀疑是假。
广平小郡王闻言摇头叹息:“那青浆绢技法早已失传,仓促之间,实在难寻,是小王自作聪明,楚公子聪慧过人,小王佩服。”
楚熹年颔首:“郡王过誉。”
事已至此,众人这才明白是场乌龙闹剧。方才对楚熹年等人发难老夫子也羞红着脸道歉:“是老夫愚钝,刚才出言相讽,还望楚公子勿怪。”
那些公子贵女也也跟着掩面而叹,只有楚熹年若有所思摇摇折扇,忽然出声:“倒也未必……”
广平小郡王闻言愣,随即双目亮,上前激动拉住他手:“难道楚公子有办法寻回来?!”
谢镜渊在旁无声磨牙,心想长副漂亮皮囊就是勾人,个二个怎都喜欢跑过来跟楚熹年勾肩搭背。
楚熹年也只是猜测而已。他看向地上跪着仆从,见他头都磕出血,只怕所言不假,出声问道:“你第次将匣子捧进金鳞阁时候,真画可还在?”
仆从还未回答,小郡王便连忙道:“在!在!小王开匣子时候,特意看眼
这金鳞阁中有滥竽充数之辈,亦有真正文人风骨。他把年纪肯低头致歉,倒也算不容易。
楚熹年伸手将他扶起:“先生言重,也只是胡乱猜测,自然做不得真。”
曲阳候府出个楚焦平,便已将声名占尽,以至于让众人忽略他还有个弟弟。众人本以为楚熹年是草包之流,没想到今日见,却是翩翩公子,有遗世风姿。更兼得心细如发,进退有度,知礼识节,时竟将楚焦平都压得黯淡无光。
有人心中叹息,今日过,京中世家公子榜只怕又要再添名俊才。
颜卿河皱眉抚抚胡须,对小郡王出昏招实在难以置信,他声音苍老,难掩遗憾:“本以为有生之年终于可以观孟溪亭绝迹,没想到竟还是落入盗匪之手,实在是明珠暗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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