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秘书不敢上前。杨天觉得不对,凑近看看,“周达非,周达非?”
红色预警大雨仍在继续,不完全平整地面上开始有浅浅水坑。
片刻后,周达非忽然头猛向下垂。还没等裴延反应过来,他便直直地往地上倒下去。
昏过去前最后秒,周达非脑海里突然蹦出念头是:好像知道那个关于自由剧本该怎写。
周达非个子很高,虽然肉少但骨架不算轻。他突然倒,差点连带着台阶上裴延起摔进雨里。
他喜欢这样骄傲叛逆周达非——从开始就是,却不能容忍周达非这样对他。
裴延手上力用得更大点,可被勒住咽喉周达非仍不求饶。
杨天终于忍不住上前,想把裴延拉开,“你们俩现在都不冷静,外面雨又冷,先进来再说。”
裴延却把甩开杨天手,死死地盯着周达非,“跟沉醉喝酒?你还真是从不让失望。”
周达非也直直地回应着裴延注视,却渐渐呼吸重几分,还是滚烫,看起来心有余而力不足。
领子,把他向前拽。他闻到周达非身上浓烈酒味,“还喝酒?跟谁喝?”
周达非被拽得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台阶上,却只冷笑声,眼里尽是嘲讽与不屑,像是在讥笑裴延自以为是。
“沉醉”周达非不自觉地嘟下嘴,似是醉意,“还有”
裴延瞬间怒火攻心,伸手就掐住周达非脖子,斜乱雨丝打湿裴延昂贵西装。
“还有…沉醉朋友。”周达非说。
“哎哎哎!”杨天连忙冲出来搀住周达非。他具备个摄影师应有健壮体魄,像扛机器拍摄样把周达非半个身子扛起来,“来个人搭把手啊!”
李秘书只能把伞扔扛起周达非个胳膊,两人齐架起周达非进屋。
而裴延却在原地呆站几秒。他仍瞪着眼睛,呼吸有点重,像是不确信周达非这凶悍人会真晕过去。
“根据女儿小
裴延眉间极阴狠,又把周达非往前拽拽。两人眼对着眼,鼻尖就快要碰上。
“怎?不说话?”裴延声音很沉。
周达非嘴唇动动,却最终没发出个音节。他无力地眨眨眼,速度极缓。
裴延正在气头上,把周达非行为当成种蔑视。
“好。很好。”裴延不自觉地眯下眼,正有种把周达非往外推冲动,却见他身体沉,双眼挣扎中接近闭合。
两人僵持在雨伞内外。倾盆大雨中周达非仍顽强地睁着眼睛。
他睫毛很长,被打得根根分明,雨水顺着眼睫而下,像是道帘。
可裴延看见,周达非眸子里分明烧着团火。
不是烧柴点烟、为人操纵火,而是普罗米修斯舍得身剐、冒天下之大不韪为暗夜盗来点星火,亮得人心惊。
裴延恼火地发现自己心里颤,像去年平安夜他从浴室出来看见本该无人大平台上靠着个周达非,暗夜里苍穹之下剪影,惊鸿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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