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堂燕觉得浑身上下不自在,他爷爷谢建盛是谢家四兄妹老幺,他是谢建盛唯孙子,也是谢家三代老幺,谢家十来口人,看他眼神既怜爱又宠溺,生生将他看矮辈儿,就连谢家四代那几个小孩子,都没他受宠。深层原因还是谢堂燕父母双亡,让谢家上上下下觉得欠谢堂燕良多。
可以说,谢堂燕这言不合怼天怼地少爷脾气,大半是谢家人责任。
“燕儿来?”谢建丰拄着拐棍走过来,他女儿谢秀抽开椅子让老爷子坐下,“你爷爷念叨着想你想你,你来他又不着急。”他毫不留情揭穿弟弟和谢堂燕如出辙别扭做派,“跟二伯公讲讲,最近谈朋友吗?”
“……谈个。”谢堂燕说,他看向谢英卓寻求帮助。
谢英卓替谢堂燕挡句:“爷爷,燕儿长得好又聪明,用不着您做媒。”
谢家三代领头人谢英卓生日离元旦就差那几天,干脆和元旦起办。谢堂燕大半年没回谢家老宅,为给谢英卓庆生,不得不回来。他提着礼物迈进谢宅,明晃晃撞见和他两辈子不对付大堂哥谢英来。
谢英来是谢堂燕大爷爷谢建昌大孙子,比谢堂燕大十二岁,三十七岁男人,气质内敛,成熟持重,看见谢堂燕像看见关系热络亲兄弟,朝谢堂燕招手:“燕子回来?”
认识谢堂燕人都知道,他最烦别人叫他燕子,边修平是他发小,平时嘻嘻哈哈叫下无所谓,你谢英来是哪根葱,谢堂燕勾起唇角,露出个不含感情笑容:“来看姐姐。”
不咸不淡话语,呛得谢英来难受。谢英卓是谢英来翻不过大山,个比他小五岁女人,在论资排辈歧视女性政界,居然死死压他头,让他翻不过身,简直是奇耻大辱。
谢英卓走出院子,笑容满面地招呼谢堂燕:“燕儿,来姐姐这。”
“没有没有,就问问。”谢建丰摸摸鼻子,生硬地转开话题,“别在院子里坐着闲聊,都进去吧。”
谢秀扶着谢建丰站起来,谢堂燕和谢英卓跟在后面。
“等会儿人多,你要嫌烦,就去露台躲清静。”谢英卓小声说,“放两瓶红酒,你尝尝。”
“好。”谢堂燕应下,“谢谢姐。
谢堂燕转头,朝谢英卓走过去,将礼物袋递给她:“姐,好久不见。”
“姐姐可想你。”谢英卓虽说对谁都副笑眯眯模样,但对谢堂燕,那是真心实意,她接过礼物袋,拍拍堂弟肩膀,“听说你搞个工作室,跟姐说说?”
谢英卓对谢堂燕举动十分上心,举动都逃不过她眼睛,她坐在竹椅上,拿起紫砂壶倒两杯茶,指若葱尖,雍容富贵。
谢堂燕知道自己这点儿小动作骗不过谢英卓,老老实实摊牌:“观望下,不是什大阵仗。”
“燕儿觉得可以,姐就帮你照顾着。”谢英卓大谢堂燕七岁,长姐如母,她眼中谢燕子,还是小时候扑到她怀里奶声奶气告状家雀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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