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能看到红色,是掌心上创口流出来血,直提醒著几个小时以前亦晨那疯狂自残行经。
被狂风扬起雪花直朝脖子里钻著,偶尔过往行人看见有人在这样天气下居然只穿件单薄衬衫,都暗自惊异。
外套盖在亦晨身上,医院被子太薄,想他还是会冷。
何况现在对寒冷
他从来没有这样求过,这样极度无助地苦苦哀求。
曾经在他又拽又抖坏脾气面前就偷偷想过,如果有天亦晨要求任何事情,只要能做到,就定定要答应他。
只是从没想过,居然会是今天如此副场面。
“你们他妈还愣著干吗?给他打镇定剂!”已经撑到最後极限,闭著眼睛听著他喉咙里发出浑浊声响,机械地制止著他费力挣扎。
无色液体顺著冰凉针管残忍地穿过亦晨肌肤,流进他血液。
……”他象是要证明什麽样急切地说著,毫无知觉双腿却限制著他无法做出更多动作,只能象最无助孩子般拼命地用双手晃著。
“腰部撞击导致脊柱受到伤害,可能会使双腿无法站立,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昨天在医生那里听到这句话时已经万劫不复。
亦晨怎麽可以失去双腿,让他从此不能蹦跳不能踢人还不如直接要他命。
“知道,不疼,亦晨,知道你没事,腿也会好起来,相信你!”除这样遍遍毫无意义地哄他,真不知道要说什麽才能让他安静下来。
从话语中意识到怜悯和无能为力,他脸色立刻就青,咬著牙把吊瓶上针头捏在手上,猛朝自己腿上扎去。
他满是不堪脸终於慢慢安静下来,被药物逼迫著沈沈睡去。
蹲下来,手指把他痛苦紧皱眉轻轻捻开,缓缓吻去他脸上未干最後滴泪痕。
风呼啸急促得发出最尖利声音,大片大片黑云笼罩下是没完没雨夹雪天气。
这个北方小城最寒冷最yin郁时节,街道空旷得象座死城。
是不是年快过完?那些喜气洋洋红色灯笼,春联和爆竹怎麽忽然间都没踪影?
“亦晨你做什麽?”来不及阻值他近乎於自残行为,再次扑上去搂住他之前,他拿起桌子边削水果小刀朝著腿上又是狠狠地划。
“你疯!不准这样!”骇声呵斥著,握住刀刃直接就把刀夺过来,手掌道深深刀口根本无暇顾及,边去捂他腿上伤口,边摁响床头召唤护士警铃。
“秦朗,腿能流血啊,应该会疼,应该有感觉才对!”他急切地申辩著,语无伦次,象个受委屈孩子。
无法说出半个字,压制著他挣扎,对门口脸目瞪口呆护士疯狂咆哮:“给他打镇定剂!”
“不!”他惊恐地叫出来:“不要再睡过去,要去找医生,问问他腿到底怎麽!秦朗你放开,求求你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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