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妈妈越是做出认真聆听样子,他就越是情不自禁要说真话:“做噩梦,梦到……也不是,就是梦到被老师批评……”
李妈妈恍然大悟地笑:“是吗?”
她玩着自己马尾辫:“也经常梦到自己高考什也不会,交白卷画面。”
沈听眠听着她说话,感受着她身上和李牧泽相似气质。在这种他所熟悉气质里,他慢慢放松下来,可以认真把李妈妈说话真正听进去。
“其实你现在在学校里学习,不久后还要参加高考,这是你这个阶段该做事情,你需要学习,需要参加考试,所以你就去准备考试,这个阶段,你就得这做,但是不管你做得好还是不好,它总会过去,然后你会进入新阶段,做新阶段该做事情。”
是李妈妈,沈听眠揉着眼睛去看,对方身影莫名和昨夜他和李牧泽交缠影子重叠在起,他顿时羞窘不已:“阿姨。”
“早上好,”李妈妈抱着瑜伽垫,梳着高马尾,很显年轻,她讶异地看着沈听眠手里抱着书,“这早起来学习啊?”
沈听眠不知如何作答:“也不是……就,随便看看。”
李妈妈凝视着他笑会儿,把瑜伽垫放到旁:“先来喝杯牛奶吧。”
沈听眠坐在餐桌前,看着李妈妈端着杯热牛奶朝他走来,他接过来:“谢谢,谢谢阿姨。”
沈听眠昨晚并没有睡好。
他在梦死循环里出不去,尽管醒来时具体细节已经记不清,但梦里英语老师遍又遍斥责依然让他十分难过。不单单是她,还有其他老师,每个过去被批评场景都在梦里变得扭曲、怪诞,像抽象主义派画作,无限拉长延伸,在他梦里泼溅着黑暗,让新奇快乐沦为乌有。
沈听眠醒后,在床上发足足半个小时呆,他揉搓着脸,看着外面天色,太阳还躲着不肯完全露出面。沈听眠眼睛从遮挡指缝间寻找李牧泽,然后他站起来,拉开门,小声叫道:“牧泽?”
他觉得李牧泽是去厕所,但也不至于去这久。
沈听眠穿着李牧泽宽大睡衣,去洗手间,隔着门试探性地敲敲,又叫:“牧泽,你在吗?”
李妈妈用手比划着,耸耸肩,对他微笑:“所以
“不用这客气。”李妈妈对他笑,随意把椅子拉开,坐到他对面,“泽泽去买早餐,他直想吃鸡蛋布袋,那个摊在城东,所以起得很早就去,晚点才回来。”
“噢,这样……”沈听眠点点头,双手握着牛奶。
李妈妈托着下巴问:“你昨晚没睡好吗?”
沈听眠摸摸眼睛:“没有,还可以。”
他意识到自己说话太少,便又补充几句:“挺好,就是……”
依然没有人回应。
他在原地站会儿,像找不到家小朋友。
沈听眠双目失神地抓抓头发,然后去客厅找李牧泽书包,他从里面抽出课本,抱着打算去学习。
这时候忽然开灯。
“醒这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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