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着蜂拥而至学生同进入校门,看着他们穿着校服,聊着日常,或是闷头在走,言不发,总能从他们神情中读出些情绪,他甚至可以和每种读出来负面情绪拥有者感同身受。
高中生活对他来说,意味着屈辱、伤痛和不快,即使他收获知识,遇见爱人,结实挚友,他以后也不会希望重返这里。他不喜欢他高中生活,它终将过去,但他永久不会喜欢它。因为那意味着再多收获也无法抚慰痛苦,意味着独自背负羞耻和不堪,意味着很多个零点零七分夜晚,他站在六层窗口,看着离他很远地面,肉身告诉灵魂:
“没有人会来救们。”
他还有个高三要念,但是在他和李牧泽同踏入这里时候,他看着他们影子重叠在起,在这刻骤然感到——过去。
高中生活已经彻底过去。
“行,”李牧泽眼里有笑意,“来吧。”
“听说你们下午有半天假期?”
“嗯,最近假放乱七八糟……”
说着说着,李牧泽咳嗽两声,见沈听眠很紧张,便扯下口罩无奈解释:“真没多大点事儿,就是怕传染给你,不然都不兴得戴这个。”
到学校后,郑文英在下车时回头看眼,吓跳:“沈听眠,你怎回事?搞得和要去打架样!”
把黑色棒球帽摘下来,戴在他头上,在口罩后面闷声说:“不是。”
他这句话里有很多分量,但他选择用最沉稳语气讲出来。
沈听眠见他很拘谨,似乎话里有话,却不说透,就偷偷摸摸去牵他手:“有点开心。”
李牧泽伸手把他帽子扶正:“为什?”
“又可以起去学校。”沈听眠对他微微笑,“看看同桌,真帅。”
他不能违心地去美化苦难,只是寡淡血在他皮肤纹路里干枯,他依稀嗅到香烟和酒味道,谁也不知道比起糖果和牛奶香甜,他究竟会更依恋哪个。
沈听眠和李牧泽道别,他与母亲去办理手续。
这并没有多复杂,老班昨天和他们通过电话,今天很早就来,他先去教室看圈,然后来找办公室找他们。
沈听眠在这次并没有感到局促不安,他最近都在
李牧泽听到这话笑:“不会,阿姨,他……”
他不知道想起什,低声说:“他这乖。”
校园跨进他眼里那瞬间,沈听眠有在想:
这是,学校。
是他不得不来,好,不好地方。
李牧泽没接话,皱着眉说:“你不要进教室,办完手续就赶紧走。”
说着,他又从兜里找出来个黑口罩,仔细给沈听眠戴好。
沈听眠任由他做这些,垂着眼睛闷声说:“牧泽,你好难哄。”
“不要你哄,”李牧泽在他小耳朵上捏捏,低声说,“你自己也不注意,这样还有点安全感。”
“看也没事,最后次。”沈听眠眼睛里又恢复些神采,对他说,“妈同意去你家玩,过几天就去。”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