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泽低声回答:“不用,小事。”
“自己也可以。”
“不是为你,”他咳嗽着,摇头拒绝,“高三,不想请假。”
郑文英听到后半句,直感叹:“太辛苦。”
沈听眠心想,你也就骗得过妈。
第二天早,沈听眠在窗台边看到李牧泽,打开窗户对他遥遥地笑:“牧泽。”
李牧泽没有听到,站在楼下等待他,直到他连叫好几声,才抬起头看他。
李牧泽今天穿很厚,还戴着口罩和帽子,眼睛在阴影里眯起来,好像在笑。他扬起手,温柔地舒展着手指,在跟他打招呼。
他是沈听眠天好心情。
沈听眠抱着两袋热牛奶下来,李牧泽上前去拉他手:“早上好。”
沈听眠将要休整段时间,来年再就读高三,参加高考,他需要去白驹高中办理正式退学手续。
或许是因为这意味着告别,也或许是沈听眠在这段时间得到爱意足够多,所以他在某天晚上难得打开社交软件,再次拥抱自己不完整好奇心,试探着往曾经被他关起来,名为“渴望被爱”国度里迈出几步。
这是人天性,似乎并不应该被苛待,更何况他心依然是个小黑洞,最近灌入都是温暖风,于是开始没日没夜叫嚣着更多爱。
他看到很多人给他发消息,有熟悉朋友,也有没什印象同学,有粗糙问候,也有细腻关心。条条信息好像温柔深海游鱼,钻入沈听眠狭窄心道,把心房填满满。
赵琛在很久之前给他发几条信息,每条都是单独内容,没头没尾,却让沈听眠很感动,不由自主去怀念他好:
大概是有李牧泽在,郑文英破天荒舍得叫出租车,她坐在前面,他俩坐在后面。听着郑文英和司机在侃大山,沈听眠靠在李牧泽身上,咬耳朵:“你是不是以后要没你不行啊?”
李牧泽
“早上好,”沈听眠把牛奶放到他手里,注意是别事情,他摸下他额头:“你发烧?”
“没有,点小感冒。”李牧泽撑下口罩,“没多大事。”
郑文英在后面出来,拿着大包小包,看着李牧泽说:“哎呀,这孩子,脸色这难看,生病吧。”
李牧泽跟郑文英说:“阿姨好。”
沈听眠上下看着他,更加担忧:“你要不请假吧。”
“兄弟早啊。”
“早。好好吃饭。”
“请你吃大烧烤。”
“没人比你会传球。”
沈听眠想起来他和赵琛起上学日子,那些琐碎寻常,此时瘙痒着他心壁,让他总是忍不住遍又遍去回味。他过去看赵琛看得很透彻,不曾期待过什,在后期也从未真挚对待过,如今他却觉得是自己小题大做,在久未接触想象中,只念着赵琛好,并且将它们连同自己感情同放大无数倍,构建成个崭新世界,他在这个世界里体会着酸涩感动,在慌乱自责和检讨过后,迫不及待想要再次见到赵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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