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乌龟样在雨中爬行,终于在处老旧医院门口停下来。那是家上个世纪建造慈善医院,风雨中已经很旧,门口石台阶已经被看病人磨圆棱角,半壁墙上都爬满碧绿爬墙虎。旁边不远处有座新修私立医院,让这栋过时建筑门可罗雀。
位黑胖华人护士在门口收晾晒床单,看见肖重云收伞,抱着盆子躲两步,用广东话嘟囔道:“不长眼—
“他说,他说如果你回来时候,他不在,让跟你说——”小鬼停下,不情不愿,“欢迎回家。”
肖重云时从云南入境,去出入境管理局更换本新护照。本来在境外滞留,逾期不归这种情况,他护照已经废,但是仔细看挂在墙上宣传提示后他发现,如果是护照主人因为疾病、意外情况出现逾期,提供有效证明以后,可以从宽处理。想来周天皓是钻这个空子,做点努力。
只是肖重云不知道,他是怎从张文山手中,拿到这本护照。想必并不容易,因此才心心念念地带在身上,打算相当做见面礼。只不过后来太紧张,忘记。
肖重云拿到新护照以后,没有立即回上海,而是直接从昆明飞吉隆坡。
有个不认识手机号,给他发条短信。肖重云拨回去,却提示号码不存在。
周天皓是重要证人,他接受治疗和取证。在取证结束之前,谁都见不到他。倒是肖重云,在作为人质被解救出来以后,只接受简单调查,就通过大使馆,回到国内。过海关时候,他接到小鬼电话:“老师,大使馆说你马上就回来?”
肖重云握紧手机:“你在哪里?”
“公司。”
肖重云松口气:“怎回去?”
“那天们站在台阶上,你摔下去,想去拉。”小鬼道,“被人捂着嘴拽到花坛里。”
“肖先生,听闻无恙,心甚慰。最近在养伤,清心寡欲,很多地方去不,就不打算去。这两处地方,个是前东家那里听到,个是刚死那位讲。虽然不打算去,你却是应该去趟。”
武七。
他还活着。
短信后来跟,是个位于吉隆坡地址,和处银行名字。
下飞机时吉隆坡在下,bao雨,热带雨水从天幕上砸下来,落在伞面上有如雷鸣。肖重云叫辆出租车,出租堵在市区车流之中,寸步难行。这段时间嗅觉在慢慢恢复。他不敢对自己抱有太大期望,点点雨水气息,车内浑浊空气,汽油味,对于肖重云来说,皆是新奇惊喜。
“谁?”
“警察。”张松说,“他们把带到警察局,问很多问题。”
“你怎说?”
“让他们去救你,但是救那个警察不会说中文,个字都没有听懂。后来周总来。”张松道,“他跟说,缉私警会有行动,不要担心。他还说在这里是个累赘,就把送回国。”
肖重云笑:“周天皓还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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