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要。”肖重云指责道,“在帮你止血。”
周天皓笑。
肖重云双手几乎淹没在血海里,而这个笑容浮在周天皓毫无血色脸上,让他心痛得说不出话来。这是肖重云第次真真切切感受到,无论他如何努力去挽救,生命依然如指间沙,飞速散去。
“肖学长……”周天皓温柔地看着他,“其实这个国家,哪里都不好……就是警察好……你出钱,出线索……他们就愿意出警……”
“领带里,是微型窃听设备……只要人进来,就能取到证据,稽私警就会出动……”
“痛吗?”肖重云问。
“痛。”
“忍忍,警察马上就过来。”
“肖学长,你亲下……可能就没有那痛……”
肖重云想都没有想,俯身亲吻周天皓额头。如果温柔吻能够吻走细密汗珠和难以抑制痛苦,他愿意直亲吻下去。
黑洞洞枪口从门口伸进来时,周天皓正把肖重云压在身下。他只瞟眼,就向着枪口方向冲过去。扳机应声扣响,枪口飘起阵青烟,周天皓晃晃,并没有倒下。他敏捷地冲到枪手面前,从侧面用尚可活动手臂压住枪身,靠着巨大惯性,把枪手整个人压在地板上。
霎时响起骨头断裂轻响,分不清倒是来自周天皓,还是枪手。
周天皓屈起膝盖,死死地骑在枪手身上,喊:“肖学长,枪!”
肖重云连滚带爬地冲过去,掰开被压制人手掌,用尽全力把手枪夺下来。周天皓单手接枪,几乎看也没看,就枪穿那人肩胛骨。
血从身下人衬衫上晕开,又染到周天皓满是血污衣服上。
来见肖重云之前,周天皓已经和C国警察系统取
“不是。”周天皓摇头,“那里没有用。”
肖重云抬起头。
周天皓艰难地张开嘴,几乎吐不出字来:“……唇。”
肖重云愣愣。
他轻轻俯身,在那白得发青地双唇上,浅浅地吻下。
肖重云突然发现,这件已经血迹斑斑外衣,腹部有处颜色深红发暗,像是开在暗夜里罂粟花。枪手昏死过去,周天皓望眼观景台外走廊,发现并没有人再折回来,似乎松口气,慢慢将手收回来,按在那片深红之上。
他中弹。
开始,冲向枪手时候,子弹就穿过他小腹,留在里面。整个搏斗过程,让那颗高速旋转子弹在血肉骨骼中嵌得更深,出血更多,痛苦更加深重。只是整个过程,周天皓个字都没有说,他只是死死地压住持枪杀手。
此时他终于喘过口气来,脸色苍白得可怕:“肖学长……不要怕,是缉私队……”
肖重云没有分神去想什缉私队。搏斗用去周天皓全部力量,他手开始脱力,暗红血从指间溢出来,流到地板上。肖重云移开他手,放在旁,自己双手按压在伤口上,尝试着压迫止血。大颗大颗汗珠从周天皓额头浸出来,他呼吸变得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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