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上午,阳光渐渐强起来,从阴暗巷口那头,张义蛟保姆车方向,阳光之下,走进个男人。
男人穿着黑色礼服,每步都走得很稳,每步都带着寒意。岁月在他轮廓分明脸上刻四十年风霜,刻出股深秋肃杀之气。
那本是条背街小巷,旁是废弃居民楼,旁是矮墙,墙后是个行人稀少植物园。肖隶开口,这条死寂小街,就变得不样。废弃居民楼窗户打开,里面闪出架着枪人影,巷口与矮墙之上,黑衣持枪人安静现身。刚才他们直都在,只是没有点声响,仿佛在安静地观赏场表演。直到演员死亡,主持人登场,才现身鼓掌。
楼上突然扔下具尸体,双手反绑着,嘴被堵上,落地时已经七窍流血身亡。
在场张家人都倒吸口冷气,认得来那是他们派去,在高处狙击保时捷枪手。
张义蛟只往车内看眼,苍老脸就扭曲起来!
保时捷驾驶舱被撞得严重变形,里面人早已没有气息。但是只看眼,张义蛟就知道,那是个男人。
保时捷用防弹玻璃,镀膜,因此从外面看不到车内情况。此时车门变形裂开,玻璃在巨大撞击下已然粉碎,才发现车内没有别人,只有驾驶位上司机。司机已是个血人,但是眼看得出,是个男性。
不是李浅浅。
司机整个人被安全气囊卡在座椅上,根飞溅钢条穿过他头部,血已经流干,手还向前伸着,想去抓方向盘做最后地挣扎。男人已经面目全非,张义蛟却觉得身高体型,面貌轮廓有些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身为司机,这个人没有穿司机制服,也没有戴白手套……他仔细打量,瞳孔突然缩起来!
肖隶就这从夹道欢迎肖家打手中穿过,迈过地上尸体,路走到拄着拐杖老人面前,在离他还有十米远地方停下来,在街边石桌椅上坐下来。他脸上虽然在笑,每个字却都寒气逼人:“不留下来,喝杯茶,听听您老派给儿子秘书,是被谁杀吗?”
张义蛟手心全是汗。他知道,自己是中计。
肖家虽然已经洗白上岸多年,内部实力依然强劲。既然肖隶能从巷口走来,就说明他留在外面
“廖竟成!”张义蛟认出来,这是他安放在肖隶身边,为他外孙办事那枚棋子!
可是为什这个人会开肖夫人车?为什他见到自己派出追杀车,不停车联系,澄清误会,而是疯狂逃跑?!难道肖隶——
时间可以赋予个人知识与财富,也能赋予他敏锐直觉,张义蛟当机立断,嘶哑着嗓子:“走!马上走!”
跟在他身后处理现场人,贴身保镖,清场人,甚至身后帮他捧茶杯小男孩,都立刻停手,悄无声息地转身,向巷口来路撤退。那边有张家车,和原地待命人,只要撤退到巷口,就安全。
刚刚抬脚,就听见人高声问:“岳父远道而来,这就急着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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