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山手遂然松开,空气重新灌注进肺里,肖重云手撑着墙壁,努力站直:“让你误会,对不起。”
面前男人抿着嘴唇,没有表情。冬天稀薄阳光落在他脸上,像博物馆苍白而毫无生气蜡像,带着室外寒意,浸人骨髓。这个做法太冒险,肖重云不敢想,如果接下来谈判破裂,会是什后果。
他下意识地收紧手掌,指甲掐进肉里,心理上形成种防御体式。如果这时,张文山给他耳光或者打他拳,都在预料范围以内。万分之秒间他甚至考虑到面前男人带枪,如果枪管抵在下颌上,自己将会做怎样选择。
然而预料中任何后果都没有发生。
张文山只是这样站着,静静地看着他,隔很久点点头:“那是误会你。”
他想过张文山对他抱有恨意,猜测过这种恨意原因和深度,但是从来没有想过这种恨意中竟然包含着欲望。这是个危险决定,肖重云迈出那步时,其实心如止水。
他熄灭手机屏幕,把它收起来,仿佛刚才收到就是条同学间稀松平常短信,然后回视张文山幽暗眼眸,摇头:“哥哥,不是这样,不能给你你想要东西。”
肖重云神情几乎是悲伤:“没有这种意思。”
张文山猛然震。
在那个由威胁与压迫构成空间里,张文山脸突然变得苍白,那瞬间他神情里甚至有丝惶恐与动摇,肖重云觉得,那应当是错觉。
他弯下腰,打开放在脚边行李箱,从里面取出两件新制冬衣,叠好放在旁边椅子上,然后重新提起箱子,直起腰:“是自作多情,你当从来没有来过。”
平心而论,张文山脸算得上英俊,只是因为气质中带着股忧郁,而让人第印象感到阴沉深暗。此时他毫无表情脸,反而将肖家典型轮廓体现出来,竟然如同画室里雪花石膏雕像样耐看。他提起行李箱,向门口走去,走到门前时不知道为什没踩稳,左脚绊到右脚,险些站不住。
门锁生锈老旧,他试几次才打开,握住把手回过头,没有回头:“红茶好喝吗?”
那杯茶已经被喝尽,玻璃杯里没有留下滴余水,肖重云无法再去鉴定里面有什东西,但是他清晰地知道,母亲早茶里,已经被人参杂春药。他可
他嗓音里透着黯哑:“你在说谎。”
衣领被拽住,脖子被勒得剧痛,瞬有些缺氧,张文山附在他耳边:“想想你说过话,没有这种意思,你怎说得出口?”
话语从牙齿缝里蹦出来,句句带着寒气,像是把刀,个字个字把面前人凌迟致死。肖重云努力回想自己发过短信内容,逼迫大脑运转,从过去那些讨好与示弱中,寻找暧昧蛛丝马迹,然后吸口气:“哥哥,你知道没有。”
张文山默不作声。
“哥哥,只是想,如果你有丝念旧情,说不定就会放过。”肖重云低声道,“你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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