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莹扯嗓子叫着:“有孕妇,给孕妇让条路!大家冷静!让孩子孕妇老人先走,排队下楼来得及!”
然而根本没人听她。
钟莹让申阿姨走在苏小柔前面,自己走在她后面,伸长胳膊半圈着她。磕磕绊绊快走到楼梯口,几个蛮牛似男人冲过来抢路,压根不理会孕妇,几屁股就把三人挤到旁边去。
苏小柔站立不稳险些摔倒,勉强扶住钟莹胳膊,满头大汗,面色痛苦:“舅母,肚子抽筋样疼。”
申阿姨赶紧道:“深呼吸深呼吸,你还没到预产期呢,现在不会生,你太紧张。”
失火喊声传入耳中时,钟莹大脑如过电般收缩下。
失火?是,隆福大厦九三年大火,烧好几个小时,这家走在时尚前列大型综合性购物商场损失惨重,后期再难重振辉煌,沉寂十多年之久。
钟莹没有在任何认识人口中听说过这件事,也不曾阅读过相关报道,她直以为她出生那年风调雨顺。直到长大,去隆福艺术中心看画展雕塑展什,才从朋友或路人口中听到点有关它前身传闻。
最高档,人气最旺商场之,火势压不住,死伤很多人,好些个领导都被判刑。那时她欣赏着精美画作,随口问朋友,谁投资啊,真够倒霉。仅此而已。
她经常来买东西,头几回还能想到失火事,日子长,次数多,就习惯到松懈。九三年已经过去大半,她以为命运都改变不是吗?
苏小柔大口大口喘气,看着楼梯口蝗虫样人群,嘴唇越来越白:“呼吸不,有烟,闻到烟味道。”
她们所站位置在楼梯口左边,四楼人也在不断跑下来,也是样视孕妇为无物,动作极其粗鲁。钟
伴随着“失火”喊叫越来越频繁尖利,楼骚乱也越来越剧烈,数不清人头向大门蜂拥而去。从她们所站位置,可以看到浓烟不知从哪个方向正在弥散出来,速度快得惊人,几个呼吸后楼景象就开始模糊。
即使没有看到烟,仅是这样预警声就足以让人心惊胆战,逃生是人类本能,管它是不是真失火,先跑到安全地带最重要。于是二楼三楼四楼人也开始奔跑,附近店里营业员在疯狂大喊着:“保安,保安!”
“怎突然失火,天哪,快走快走!”苏小柔惊慌失措,第时间就想拉着申阿姨往手扶梯方向去。可是那处挤满人,推推搡搡,不顾切向下奔。女人尖叫和孩子哭声不绝于耳,二层扶梯尽头已经有人被推倒,还有人直接趴在扶手上往下滑。
钟莹扶着她走几步,果断掉头:“下不去,你肚子也不能挤,们走消防梯!”
安全出口点也不安全,很多人作出和她样选择,几乎快把通道门挤炸,争先恐后冲向步梯。有个人冲,也有拖家带口,抱着小,拽着老自成小团体,最多只能顾及到亲属,不会在这个时候还想着谦让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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