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周皓整天都是昏昏欲睡状态,别人说什他应什,转头又给忘。上午还好,到下午,状态越发糟糕。
钱伟成发现他异常,看他双颊泛红,就知道这人是感冒发烧。
“皓哥,你先回宿舍吧,反正会儿也下班。给你请个假。”
周皓摇摇头,“没事,会儿下班还得去严明那儿,跟他说好。”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周皓去医院附近个水果店里买点水果,总不能空手就去人家蹭吃蹭喝吧。
没多久,严明拎着袋苹果过来,钱伟成眼睛瞥他眼,心思还留在麻将桌上,可这嘴又开始管不住,“小明啊,人家平安夜送苹果,送个意思意思得,你这咋还成斤送?”
严明笑着回他,“这不是知道你们在这儿聚众赌博嘛。人多。”
“哎哎哎,那六条要。”钱伟成没工夫逗严明。
宿舍里坐地方,全被他们打麻将占去,严明只好坐在周皓床边。
“明天晚上,去江老师家起过个节吧。”严明说。
平安夜那天,钱伟成约几个男同事在宿舍里打麻将,周皓嫌闹腾,套上羽绒服去商业街附近转转。
人山人海,霓虹闪耀,走个几米,总会碰见卖平安果青年男女。
太久没去观察过大城市人,他们衣着、他们发型、甚至是他们走路姿势,周皓都觉得陌生无比。他站在广场中央,四周再也不是苏川小街小巷,也不是老家后山坡那片桑树林。
他觉得难过——因为陌生而孤独,又因为孤独而难过。
终于,在饮食男女欢声笑语中,周皓离开这片商业街。
两人招来辆出租车,直接往紫金名郡而去。
此时,正是晚上十八点整。
到地方,两人下车,钱伟成体贴地主动拎起买来水果。
入目奢华别墅,钱伟
“你们俩二人世界,去瞎掺和啥啊。”
“这可不是主意,是们家江老师邀请,他说人多热闹,你把钱伟成也叫过去吧。”
周皓同意,正巧看见桌上敞开塑料袋,他从里面掏出几双袜子,“喏,送你圣诞袜。”
钱伟成耳朵比谁都尖,嚷嚷着,“咱皓哥前几天特地去批发。”
临睡觉前,周皓收到条数字号码发来信息,“皓皓,平安夜快乐!”他懒得回应,闷头睡觉去。
回到宿舍时,那帮人还在打牌,吵吵哄哄,周皓走去阳台。好久不抽烟,他今晚还是掏出根。烟点上,刚吸口,手机里传来微信提示音。
他点开来看,是小董发来大毛和二毛照片,那两个胖家伙头上戴着圣诞帽,也在过圣诞节呢。
周皓盯着照片看好久,脸上漾起不自禁笑意。
因为严寒,阳台窗户被冻住,关不严实,北方风就从这些小缝里钻进来。偷偷地钻。
等到周皓发现它们时,他上半身已经觉得冷飕飕。他结结实实地打个大喷嚏,赶紧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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