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没忍住,跟他表明心意。第二天,他就带着女朋友回来,他照常让帮他整理资料,照常吃做饭,就是句不提他新女友。你说他可不可怕?”
周皓明白,严明自导自演地持续三年暗恋,全然破碎。他可以想象,这人沉静如水面容下,心里早已是潭死水,上面还漂浮着黑绿浮萍。
“这种男人最可怕。”
严明扯开嘴角笑笑,笑容很勉强。
“周皓,还记得跟你说过句话吗?”
严明神色落寞,言简意赅,“他谈个女朋友。”
周皓什都懂。小餐桌上,三人各吃各,谁也不说话。孙奕文直沉默。这阵子,沉默几乎占他大半生活。
饭后,周皓提出要跟严明出去散散步,顺嘴问孙奕文,“你去不去啊?”孙奕文摇摇头,说不去。
出家门,严明也感觉出二人之间奇怪气氛,刚才他没好问,现在天时地利,他才开口,“你跟你家那位是不是吵架啊?”
周皓舔舔嘴唇,最近天干,他有点不适应,“没有啊。”
久。”
江羽骞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他继续说,“那个时候,就知道你心里有他。就这样吧,反正咱倆也没睡过,你没必要跟说对不起。让留点尊严吧。”
程子旭拖着行李箱离开,整个家,陷入前所未有安静。江羽骞从烟盒里又掏出只烟,点燃,袅袅烟雾间,他罪孽变得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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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份天气转暖时候,周皓接到严明电话,那人在电话里说,他从江老师家搬出来,现在没地方住。周皓给他闵临区地址,这人晚上就背着行李过来。
“什话?”
严明完全沉陷于自朦胧回忆,眼神模糊,“他曾经告诉,奥斯维辛之后写诗都是野蛮。可是,凯尔泰斯也说过,奥斯维辛之后只能写奥斯维辛诗。应该去写诗,为什要去受那个男人影响。”
周皓听得云里雾绕,浅显地听懂点。至于严明说那什泰斯,他就压根没听过。
“好,写诗好!文艺青年就该看看书,写写诗。”周皓迎合
“蒙呢!看得出来,那小子情绪不太高涨。”
周皓侧头看着严明,打马虎眼笑笑,“很明显吗?”
“反正不太正常。”
“咳,就是小吵小闹,没几天就好。别说,江老师怎就突然有对象?”
街道车辆并不多,偶尔才会碰到两声汽车鸣笛。月色如水,两人之间沉静得也像水。
此时,他跟孙奕文尚处在不温不火冷战中。人不说,人不问,两人之间芥蒂越来越大。
晚上是周皓下西红柿打卤面,番茄蛋花卤子浇在热乎乎面条上,香气四溢,严明来就整两碗。
“你是八百年没吃过饭啊?”周皓受不这人副饿死鬼样子。
严明嘿嘿地笑,“中午没吃。”
“咋啦?咋还从你们家江老师家里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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