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谢明月低头看
盒子响动。
谢明月维持着这个姿势没有动。
李成绮顺手拔去他发簪。
黑发散落。
李成绮居高临下地看着谢明月恭谨垂首面容,忍住想挑起谢明月下颌欲望。
虽不知靖尔阳到底做什,但是靖嘉玉可以确认,她现在还是太后,并且以后也是。
瑟瑟秋风吹拂。
书房内。
李成绮听见声响,放下笔,同谢明月抱怨道:“怎这样慢。”
谢明月将盒子轻轻放到桌上,“来之前偶遇太后,便多说两句。”
谢明月拿起盒子,正欲离开,忽听身后传来个极微弱,又发着抖声音,“哀家兄长到底,到底何处触怒谢侯?”
谢明月偏头。
那双淡色眼睛在阳光下,比任何种珠玉都剔透耀目。
“娘娘点都不知情?”谢明月反问,他声音很轻,也很柔,却听得靖嘉玉不寒而栗。
“哀家,哀家全然不知。”
里面,不用宫人拉起帘子,自己伸手狠狠地将帘子打到旁。
刚踏入,顿时僵在原地。
“谢,”眼泪还在面上流淌,靖嘉玉因为愤怒发红脸登时白大半,“谢太傅……”
谢明月点头笑,“太后。”
靖嘉玉像是被人掐住脖子,她心中惶恐比刚才听到靖尔阳被送到乾陵时更甚,“你,你怎会在这?”她嘶哑着声音开口,声音颤抖不止。
睫毛紧张般地微颤,蝶翼般。
发冠落地,发出清脆响声。
冰凉冰凉东西贴上谢明月下颌,他顺着李成绮力道抬起头。
谢明月戴冠时很有几分不近人情凛然,即便他眼中含着笑意,却仍给人种高高在上疏离。
然而长发散下时,又极柔软清丽,宛如秋夜晴天月光。
李成绮看谢明月眼,有时候连皇帝自己都拜服谢明月这等睁着眼睛说瞎话把无论什都能轻描淡写地说成小事能力。
“没打开?”他问。
谢明月眼中笑意流转,“既然是陛下要文书,臣不敢先看。”
李成绮撑着下巴,也笑吟吟地看着谢明月,“谢侯,孤知道你很聪明,但是有些时候不妨装傻,这样会显得卿更加聪明。”
谢明月俯首拜帝王,笑道:“是,臣知道。”
她虽什都不知道,然而从靖尔阳结果来看,那绝对不是件小事。
她好兄长,到底背着她干什?!
“不知情便好。”她听到谢明月回答。
还未理解谢明月到底是什意思,谢侯已然出去。
靖嘉玉愣愣地站着,忽觉双腿软,跪倒在地。
“陛下有文书落在这,遣臣来取。”谢明月按着李成绮意思终于找到那个砗磲盒子。
拿这种盒子放文书?
他轻笑下,心中隐隐有猜测。
靖嘉玉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她说不出话,即便谢明月站在她面前,笑容如同春风沐面般,她仍旧什都说不出,恐惧牢牢地堵住喉咙,她怕自己开口,声音就颤得听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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