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火光坠落。
理智轰然炸开。
他脚踝紧,被男人带着薄茧手猝地抓住往下拽去,下刻,眼前天旋地转,回神之后,已紧紧抵到席上。
谢明月吐息落在他喉间,即便早有心理准备,李成绮却在那瞬间觉得脊椎紧,汗毛直立。
谢先生淡色眼睛眼不眨地望着他,眼中晦暗情绪翻滚。
李成绮浑不在意。
想杀他至亲太多,他也杀太多至亲,况且是靖尔阳这样身份,于李成绮而言根本无足轻重。
“至于满空来,臣觉得,他仿佛同万俟族有些关系。”谢明月继续道,这种时候居然还能面不改色地说话,神志清醒地分析情况,李成绮甚至觉得有几分挫败,“陛下留他,是为日后……”
足背弓起下压。
声音戛然而止。
“满空来与靖尔阳皆心怀不轨。”谢明月声音听起来不复往日那般温和清朗,低沉微哑,几乎给人种窒息压迫感,“宴上陛下酒,被换两次。”
文书千字,被谢明月简单地概括成句话。
先被满空来买通宫人,将普通美酒换作毒酒,而后是靖尔阳,将毒酒另换。
李成绮听着都觉好笑。
他竟天怒人怨到这个地步,日两场刺杀,哦,不对,或许不止两场。
垂眼看文书时,还要折腾。
谢明月本危坐着,脊背挺得极直,因为李成绮缘故,第次坐得有些躬身。
滴汗顺着紧绷下颌淌下,落到文书上。
渗出漆黑片。
李成绮屈身向前,指尖刮谢明月下颌,轻笑着道:“孤先前说留扇窗子,先生不听,你看看,热成这个样子。”
仿佛条蛇,打量着将要入口猎物。
以身为锁,将李成绮禁锢在怀中。
居高临下。
那双眼睛望着他,似
“是为先生所想那个以后。”李成绮接住谢明月话头,他语调懒散,“可惜不大听话,但无碍,有是让人听话法子。”
区别无非是主动听话,还是被迫听话而已。
谢明月浑身紧绷,唇角几乎要抿成线。
他竭力忍耐李成绮皆看在眼中。
玩弄人心惯皇帝不知体恤,却愈发得寸进尺,“早知孤今日就不该沐浴,”他靠近,听谢明月喘息,“还是把孤弄脏,先生。”
李成绮半眯起眼睛,然而在这种时候,落入谢明月眼中,却别有番意味。
“酒不必换回来。”李成绮淡淡吩咐,“靖尔阳为何要杀孤,”他在询问谢明月,“孤怎说也是他外甥,有孤在,他就永远是国舅,莫非李旒许诺给他什?”
谢明月后颈湿热片。
他现在开始后悔,没有听皇帝打开扇窗。
“臣不知。”谢明月回答,“但臣以为,靖尔阳应当不会想要陛下命。”
谢明月闷哼声。
他们都知道为什。
李成绮又坐回去,“求先生交给。”他低声道。
谢明月手背青筋陡地隆起。
但他握着文书手还是平稳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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