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绮歪着头,翘起唇时露出双酒窝,显得格外无害单纯,“先生?”
谢明月躬身接过,颔首道:“是。”
衣料擦磨,李成绮听出他声音有些沙哑。
他方才换件玄云色常服来见李成绮,李成绮腿上足上都有水,蹭到衣服上,氤出片深色。
李成绮坐得不稳当,趁着谢明月
他失控时,又该是何种光景?
于谢明月,李成绮既希望月亮不坠青云,又要揽明月入怀。
他想看谢明月清醒自制,不染尘埃,永远都是他能依仗重臣能臣,他又更想谢明月理智克己全然不复,只臣服于他给予欲望旖旎中。
然而或许是身居高位太久,李成绮难免不傲慢。
他似乎忘,倘若谢明月是后者,他必不可能独善其身,隔岸观火。
谢明月动作温柔而耐心,擦巾与头发擦磨沙沙声弄得李成绮有些昏昏欲睡,恨不得就此枕在谢明月颈窝中,环着他歇息。
乌发垂落,时不时地擦过谢明月手背,带起阵说不出湿滑和痒。
头发刚擦到半,舒服得眯起眼睛小皇帝深觉不能如此,他都要看不清文书上字,鲤鱼打挺似地坐直,挣开谢明月虚揽着他手。
谢明月停下,神情有几分不解。
下刻,谢先生呼吸微滞。
天边月亮可看,孤只能勉为其难看看面前月亮。”
谢明月自然地拿过李成绮茶杯,颔首道:“陛下自便。”
李成绮眼睁睁地看他喝口,无言片刻。
先是他酒杯,后是他茶杯,谢明月现在已经这不讲究吗!
到底是现在谢明月不矫情,还是他从前喜洁都是装出来?
到时,是谁摧折谁,谁掌控谁,谁悔不当初,尚不可知。
李成绮没骨头般地靠着墙,腿懒洋洋地放着,眸光在烛火下流转,圆融艳丽,像个妖物似蛊惑人心。
他二指夹着文书,递给谢明月,道:“先生,讲给孤听。”
从他角度看,谢明月下颌似乎有瞬间紧绷。
谢明月欲起身,然而李成绮腿就在那搭着,只要他稍微动下,都会与李成绮接触得更深。
李成绮换个姿势坐,将腿往谢明月膝上搭。
足下肌肉紧绷,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其中蕴含力量。
若是放在从前,李成绮会觉得自己在折辱谢明月,令重臣服侍擦身,只有昏君才做得出。
而今却不同,谢明月此人善作伪,且耐性极佳,扮得个清风朗月臣子,即便李成绮撩拨太过时,叫他停下,他仍能听话。
李成绮实在很想看看,究竟何种程度能逼得谢明月撕去这层恭顺无比伪装,不再忍耐?
这是李成绮此刻最疑惑事情。
谢明月从袖中拿出文书,交给李成绮。
李成绮接过打开,还未来得及看,长发忽被人拢在干巾中。
那股药香又凑近,若有若无地侵袭着鼻腔。
李成绮仰脸看着文书,往后靠靠,方便谢明月给他擦头发,“皇后贤德。”他面看面调侃谢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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