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令他陪着,他就不能陪着。
李旒看眼青霭,自始至终,青霭都不曾往他方向看眼。
李旒举起酒杯,方觉琼林宴时安静下来,他笑,道:“诸位自便。”
不知为何,李成绮今日走得比往常慢上好些,但他行步悠闲,仿佛只是想慢悠悠地走,而不是因为受伤。
满空来视线忍不住往李成绮后颈上看,他余光瞥向青霭,忍不住捻捻手指,就在这时,忽有穿林声响。
为臣为弟如此贴心谨慎,李成绮没有理由不宠信李旒。
然而,谁都不肯得罪,就意味着谁人都可依附李旒。
欲识其人,先观其友。
李旒身边这些人算不得他朋友,却也可以通过这些人解李旒行事二。
李成绮慢悠悠地喝口酒。
众人心中纳罕,为何今早读卷时谢明月不在,下午设宴时谢明月仍旧不在。
皇帝再三令众人不必拘束,加之谢明月不在,琼林宴赴宴进士面上俱喜气洋洋,看上去颇为放松。
至少看上去放松。
李成绮偏头与李旒说话。
李旒廷试那日便知题目与皇帝命人送来不同,然而廷试题目本就到最后刻方能确定,故而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及,过则伤身。
李成绮这样想。
至少他现在是这样想。
……
琼林宴本是廷试之后谢恩宴,因安排在琼林苑,而得名琼林宴。
道亮色身影从不远处过来,这人腰间挂块暗红鱼符,旁边悬着把漆黑短刀,刀鞘形状极奇怪,歪歪扭扭,猛地看,看不出来那究竟是什。
戎人生长在终年寒凉草原上,所处环境比中原恶劣不知多少,各部混战不休,不同与中原汉人王朝少年人所学诗书礼仪,如何活下来是他们所学第课,也是毕生都要学习课。
或许是因为他过分显眼眸色和发色,那人目
李旒在李成绮含笑注视下慢慢收口,“陛下?”
李成绮将酒杯放下,摇头笑道:“孤无事。”
如李旒之圆滑,还是谢明月之强势,都不是李成绮所想见。
他按按眉心,目光在满空来身上落,便起身而去。
青霭忙拿着披风跟上,不忘拽着满空来。
李成绮晃晃杯中酒,笑吟吟地看着正在同自己说话李旒。
他这个弟弟不是不聪明,相反有时候他就是太聪明,太圆润,谁都不肯得罪,谁都不会得罪。
于是朝臣交口称赞,且对于李成绮母家崔氏,李旒更鼎力相助,且极有分寸,不令李成绮觉得反感。
崔氏对李旒印象甚佳,连带着太皇太后都知李成绮这个弟弟。
而当年李成绮询问李旒缘故时,宣亲王答得诚惶诚恐,称无非想令太后稍稍欢悦。
值此时秋色大好,初绽,与苑中平仲交辉。
苑有层楼,高数七丈,分五层,为观景之用,站在上面,清风自湖而来,沐面醒神,苑中景象览无余,金碧相射,花萦凤舸。
琼林宴就设在平仲林中。
李成绮居首。
旁侧正是宣亲王李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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