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盏颜色素淡
响声惊动满空来,他下松开手。
李成绮道:“进来罢。”
婢女推开门,朝李成绮见礼,道:“郎君,房间都收拾好,主人请郎君过去休息。”
李成绮抱着狗起来,随婢女过去。
两婢女提灯,四护卫在后。
书房瞬间安静。
李成绮翻过页书,他目十行,不很走心。
香缓缓地烧着。
满空来站在李成绮身后。
李成绮平时坐没坐相,站没站相,在近乎于无人环境里反而腰背挺直,这是个不舒服,却相当好看挺拔姿势,从满空来角度看,少年人脖颈曲线览无遗,纤细羸弱,宛如白鹤展颈,他若,伸出手。
皇帝又坐半个时辰。
宫门此时已关。
莫非今日,谢明月宿在长宁殿?
李成绮与谢澈对视,都在对方眼中看到惊讶与然。
谢澈沉默片刻,道:“不若,臣先送陛下去房中休息?”
老先生当年怎就想不开为表高洁给儿子取个明月呢?依李成绮看,谢明月叫谢太阴正好。
李成绮把小狗往自己肩膀上扔,单手压着,道:“走吧小侯爷,随孤逛逛。”
李成绮想得很美,等谢明月回来,他再走,谢明月往日都晚上才回谢府,那时宫门正要关上,李成绮这时候告辞,合情合理。
然而让李成绮没想到是,他等到天彻底黑下去,谢明月居然还没回来。
小白团子在李成绮怀中已累睡着,李成绮面翻书,面逗狗玩,“你说,”他道:“令尊可能被孤气得不愿意回府吗?”
满空来站在李成绮右下,手指不自觉地捻捻,竭力压下焦虑。
上次李成绮来是以客身份,自然住客房。
但今日,他光明正大地来谢府,至少谢明月与谢澈都知晓他身份,那他定然不能宿在客房。
饶是李成绮有心理准备,看见那房间还是忍不住脚步停。
“是这?”他怀疑道。
护卫都在门外。
满空来攥紧宽大衣袖。
他机会,实在太少,必须,击即中。
李成绮放下书。
门,被轻轻敲响,个秀丽剪影站在外面。
李成绮听得忍不住笑,摇头道:“小侯爷,你看孤是二八年华小姑娘吗,需要小侯爷送回闺房?”
李成绮本是调侃,却叫谢澈下想起那天自己昏头到皇帝那说陛下若是个女子话,当即红耳朵,愈发觉得这烛火日夜不熄书房实在太热,噌地站起来,迎上李成绮惊讶目光愈发尴尬,结结巴巴道:“臣,臣先出去看看家父回来没,陛下慢慢看,慢慢看。”
小狗睁着双惺忪睡眼看谢澈。
李成绮轻轻点头。
谢澈退出去。
谢澈沉思片刻,认真回答:“似乎,并无这个可能。”
这多年,谢澈还从未见过谢明月生气。
李成绮想想,也觉得不可能。
谢明月若是能被这等小事气到他便不是谢明月。
唯可能是今日谢明月要做事太多,他尚未干完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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