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条手臂上传来酸麻疼痛宛如坠坠铅块,李成绮动不动,隐隐约约能感觉到后颈处湿热微痒。
风吹花叶,刷刷作响,蝉鸣在这样安静夜晚若隐若现。
奉谨看眼桌子,香炉中香已燃尽。
“可以放下,陛下。”奉谨开口。
李成绮收剑。
“双臂抬高,再抬高。”
“双臂向下用力。”
……
李成绮举着剑,手腕酸痛得霜刃几乎要脱手。
奉谨给他调整好姿势,仔细端详番,终于稍稍满意。
寒光瞬间照亮李成绮面容。
奉谨站在不远处,由衷地赞叹道:“好剑。”
成绮颔首笑。
因为他祖父和爹都不尚武缘故,府库中保存宝剑并不多,且大部分都被李言隐拿出去随意赏人,李成绮不耐烦再派人开府库,便拿李旒送来霜刃。
奉谨走到李成绮身后,道:“陛下,请将剑举起。”
去。
他定心神,道:“可以开始吗,陛下?”
李成绮点头,“好。”
小皇帝晚上来时特意换件没那繁琐衣裳,袖口腰带就束得极紧,勾勒出少年清瘦线条,他取发冠,只用发带,竹青色发带裹在黑发中,随风飘扬。
霜刃佩在腰间,李成绮收敛满面笑容,神情冷下来时竟仿佛换个人。
他根本没学过剑术,姿势也就无处谈标准与否,但动作很是好看,他无论做什都有种慢条斯理,家教森严漂亮。
剑尖垂地,李成绮轻轻呼口气。
奉谨有些惊讶。
宫外对这个少年皇帝传言不少,流言蜚语中,奉谨能想象出是个被惯得嚣张跋扈颐指气使又胸无点墨,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草包,不曾想李成绮竟句抱怨也无。
李成绮做事从来有始有终,罪既然是
奉谨没教过别人,其师从名家,老师苛责严厉至极,他今日拿出来教李成绮都是当年他老师教他,只不过减轻好些。
即便在夜晚,小皇帝鼻尖已经沁出汗珠。
“陛下,再抬高。”奉谨出声提醒。
他从前练剑时,动作稍有不对,老师都要用剑鞘敲打,面对身娇骨柔且尊崇无比小皇帝,奉谨当然不能动手,只能不时出言提醒。
李成绮依言抬高。
李成绮举剑。
作为把剑,霜刃重量并不轻。
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孱弱皇帝,李成绮刚拿小会就觉得手酸。
他上辈子连个桌子都掀不动,这辈子比之前强点,但因为家中娇惯,疏于锻炼缘故,也就是强点。
“陛下,双脚要错开。”
不得不承认,小皇帝即便是个花架子,也是个漂亮逼人花架子。
奉谨站在离他五步开外地方,询问道:“陛下以前可学过剑术吗?”
李成绮甫开口,那点尊贵肃然冷意瞬间极烟消云散,他朝奉谨赧然地笑,露出对小酒窝,“不曾,点都不曾。”
奉谨不意外地点点头,“那臣先教陛下执剑。”
李成绮拔剑出鞘,剑鞘被青霭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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