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鸣边把虞仲夜请进门,边跟他解释来龙去脉,他颇觉不好意思,甚至有些慌手脚,既想把地方收拾干净,又想端茶送果地招待领导,时间反倒不知如何才好。其实他房间不必整理,跟别个人住雄性生物比较,算是能够入眼,倒不是收拾得多勤快仔细,只是这地方东西实在少。
所以他不管这个地方叫“家”,灶头上连口热饭都没有地方,怎能算是“家”呢?
“本来也是要来找你。”虞仲夜问他,“知道为什吗?”
刑鸣时还没从方才虚惊之中缓过神来,束手束脚地站着,既摇头又点头。
稍稍琢磨下才明白过来,那姓南小子告御状呗。还真是心坎上人,点委屈受不得,这快就上门问罪来。嗓子眼里阵发酸,刑鸣振振有词地解释,还含沙射影地挑衅,真实不是明珠台立台之本,为新人要破例?
默坐在房间里,装作不在家,任门外人闹阵子,又任其渐渐消停。
距今已经……大半年吧。
算不清楚确切日子。刑鸣不喜与人交善,更懒得应酬街坊邻居,几扇窗,张床,遮风避雨地方而已,又不是家里。
独处,独居,独自人。说不上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其实只是习惯。就好比以前春节时候,别人是爆竹声中岁除,他却在学校里写作业,因为向小波要回家过年。
这些点滴汇聚起来,成缺陷,成缺憾。
“不说他,说你。”虞仲夜看着面色不善,抬手招刑鸣过来,“什不好学什,现在连潜规则都会。”
“上梁不正下梁歪,是有样学样,跟领导们学。”刑鸣走过去,停在虞仲夜跟前,但却没坐下,笔直挺拔地杵在那里。他脸上不喜兴,心里不服气,潜规则这事儿您干还少?
“小南不是你想那样。”虞仲夜抬手臂勾住刑鸣后腰,将他整个人带进自己怀里。他刮刮刑鸣鼻子,又顺手提他下巴,轻笑道,“不准再使小性子。”
虞仲夜嗓音太好听,带着点点气息颤音。像三九寒冬里煨过坛酒,醇厚甘柔,从耳朵里进去,直烧遍脏腑。
刑鸣无端端地热脸,大概是在这嗓音里醉五六分,可人在怀里已经老实,嘴上依然不饶人,咕咕哝哝:“只许州官放火,不准
他知道门外站着是虞仲夜,自己这大半年来头位上门客。
虞台长来,同时还带来警察。警察真从刑鸣床底下揪出个人来,但不是丁磊,而是个十五六岁小姑娘,耷拉着两条弯弯眉,瞧着比兔子还慌张。
原来小姑娘是他脑残粉,连几天都翘课跟踪他,还爬落水管进他房间,结果他回来早,只能躲在他床底下。
场乌龙,刑鸣简直哭笑不得。
民警狠狠教育小姑娘顿,把人带走。来时按门铃是老林,但老林没跟着进屋,退于台长身后,笑呵呵地跟刑鸣打声招呼,也自觉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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