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辞倚在床垫对面摞货箱上,抱起胳膊,抬脚不轻不重地往后踹两下,沉重木板被敲响,床垫上看守猛地惊醒,被姚辞结结实实吓跳,睡眼惺忪地弹起来。
看清是姚辞之后,他摸摸胸口:“二少爷您吓死。”
姚辞挑挑眉:“看你这活儿干得挺轻松,睡这沉。”
看守咳嗽两声,顾左右而言他地给自己找理由:“这不是昨晚没睡好吗,半夜直听着天花板上面有响动,像那种玻璃球掉下来声儿,估计是钢筋有点儿松。”
姚辞身为个坚信唯物主义现代人,带点和善笑说:“你放心吧,说不定不是钢筋,是两个小鬼在你头顶上玩人眼珠子呢。”
女孩子哭起来。
周围有经过人投来好奇眼光,男朋友又急又窘:“你先别哭,别在这儿丢人。”
“丢人?你去问问,咱俩……咱俩到底谁丢人?”女孩子哭得更厉害,肩膀耸耸地起伏着。
男朋友只得放软声调:“你先别急,这不也是为们以后过得好点儿吗,需要笔巨款来实现梦想。”
“你梦想是什?”女孩子抽抽搭搭地问。
他身后响起。
“……都怪你认识那个看货舱!”
看货舱?姚辞微微愣,转过头看到中午在餐厅哭喊那个女孩子。
对方眼泪还未流完,强烈日光下,她眼角眉梢妆容洇得如同张失败水墨画:“怎血口喷人,你说,要是他不带你去赌场,你怎会变成现在这样!”
几句话之间逻辑关系不难捋顺,姚辞旋即想到大约这位货舱看守同赌场有些暗中联系,或许就是半个叠码仔,靠介绍赌客赚佣金。
男朋友说:“……笔巨款。”
两个人拉拉扯扯,女孩子到底心肠软,被男朋友劝回去。
姚辞见他们走远,便来到货舱门口,伸手敲两下,推门进去。
货舱宽阔,然而只在斜上方开很小扇窗,阳光撒下来,只剩层微薄亮意。
在离窗最远角落有张床垫,上面睡个人,正发出不均匀鼾声,难怪刚才门口闹出那大动静都没反应,他头顶还有盏吊灯,正随着船行微微晃动,虽然没开,但看起来瓦数就不太高。
慢着,货舱看守?
姚辞想到什,这时女孩子情绪变得更加激动:“行,那去找他问问,他到底是多狠心才能看着你输这多钱!”
她气势汹汹地挂断电话,转身就朝船舱里走,姚辞立刻手撑着地站起来,悄悄跟上去。
每天进出货舱人多,门是虚掩着,女孩子正要伸手推,突然半路杀出个人,把攥住她肩膀:“你冷静点儿!”
姚辞站在离他们不远地方,猜这个人是她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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