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嗻。”沈流眼里都是笑意。
江南快入夏时多雨。天空像讨不回钱债主,脸几天都哭丧着阴沉脸。秦穆接到讲解生意,匆匆冒着雨从餐馆赶去售票处。
是个男客人,三十左右年纪,撑着把黑色大伞。
“请跟来。”秦穆引着他往牌坊群走,沿路讲讲亭云镇历史,没话说时候照例寒暄,“雨天客人不多,你个人来这儿玩?”
“是来找人。”这人身材挺拔,有股肃然气场,步调不紧不慢,像丝不苟钟摆。
“买个,们分着吃。”沈流说。
秦穆看看他,又看看萝卜糕,叹口气上前道:“老板,要个。”
热腾腾炸糕,口下去冒着滋滋油,香得让全身毛孔都打开。秦穆递过去时沈流不吃,偏在他吃时候凑过来咬口,两人唇角相碰吓秦穆跳,差点儿连炸糕都掉。
“……疯你!”他压低声音斥道,“大街上呢。”
“你是男朋友,亲下怎?”那偷香窃玉流氓弯着眼笑,“油乎乎嘴巴看着就有胃口。”
生活?”
秦穆怔怔,缓缓道:“田园生活。开辟小块菜地,自给自足,秋收冬藏,可以不用费力和别人打交道,想吃菜时候就去摘日子。你呢?”
大约是月光太亮,沈流闭上眼睛:“想过你想过日子。”
他笑笑:“肉麻。”
天气渐渐热起来,秦穆拿到第个月工资,带沈流去县城医院拍片看腿。医生说恢复得不错,还要继续养。
“找人?”秦穆避过地上水坑,问,“住在这个镇上?叫什名字,或许可以帮你忙。”
“沈流。”他说。
秦穆脚踏进水里,灌湿鞋。
秦穆红着脸咬牙:“你是不是另外条腿也不想要?”
“你打吧,打断晚上你就只能自己做全套。”沈流随时随地都能不要脸。
“直接把你第三条腿也打断算。”秦穆咬着炸糕走。
“谋杀亲夫是大罪,你可不能学法犯法。”沈流撑着竹竿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秦穆走出没几步,又返回来扶他,将剩下口炸糕塞在他嘴里:“你闭嘴。”
回家路上秦穆特意去趟菜市场买两只猪蹄回来,说要借方师傅高压锅炖个黄豆猪脚给沈流以形补形。
县城菜市场很热闹。人群熙熙攘攘,叫卖声此起彼伏,空气里弥漫着油炸臭豆腐、炒年糕、鸡蛋饼、关东煮香味,有种喧嚣又亲近烟火气。秦穆脚步在个卖萝卜丝炸糕摊点前顿顿,抬脚要走时候被沈流叫住。
“怎?”他问。
沈流努嘴:“想吃这个。”
秦穆诧异:“你不是不爱吃吗?从前买时候你都不……”说到这儿明白过来,哪儿是他嘴馋,不过想要买给自己。他抿抿唇笑道:“算吧,不想吃。”他们经济拮据,必须能省则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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