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父亲。
刚子听两耳朵,觉得有些诧异。秦穆和他父亲之间似乎不太亲厚,电话那端问句秦穆答句,大多数个“嗯”就带过,既不主动挂断,也不像寻常父子那样聊聊家常,问问寒暖,
秦穆是个很少情绪外露人,他缓解压力方式也是内敛而沉默,就如此刻立在车边安静地抽支烟。
等烟抽完,他脑子里乱糟糟思路也整理差不多。手机里跳出邮箱收件提示,是他早先委托检测机构传过来样品成分分析表。秦穆摁熄火说:“回酒店。”
因为考虑到安全问题,秦穆和刚子住个套间。刚子穿过大堂进电梯之后忍不住问:“秦律师,你有没有觉得刚才那几个服务员有点怪?”
秦穆侧头看着他:“哪儿怪?”
“就是……笑得很奇怪,尤其是前台那两个女,总觉得看好像看猴子似。”他戒备起来,“当心点,搞不好有人要找们麻烦。”
“之前维权时候在网上发过帖子,认识几个同样吃宝力健吃出病人,们就建个群。你刚才说什证据链不充分,也不太懂,不如你和他们谈谈,看能不能补点儿什进来?”
这当然是更好。
秦穆仔细记录这些人基本情况和联系方式。下午便于其中两人取得联系。两位都在J城周边居住,其中人是女性,目前正在医院治疗。傍晚时分,秦穆买花篮和水果去趟医院,从病人主治医师那里解些情况。
从医院出来时候天已经黑透。天空中满是灰蒙蒙霾,点儿星光都看不见。
秦穆在街边小店里买塑料打火机和包利群,摸出支递给刚子。刚子摆手表示不要,有点好奇地问:“以为你不抽。”
“不用这紧张。”秦穆说,“他们以为们是对儿。”
“什对儿?”刚子没反应过来。
秦穆笑着晃晃手上房卡,用手指指他,又指指自己。
刚子领悟那层意思之后脸瞬间红起来,跟蒸熟大虾样,小声说句:“她们怎想……”
进房之后,秦穆手机响起来。
打火机上火苗摇摇晃晃,秦穆用手指夹着烟贴在唇上低头点着,深吸之后吐出团白烟来,说:“没什瘾,只不过突然想抽两口。”
刚子心里大概明白他为什这样。
这两天,他们见得这些人都太苦。有些在生命线上挣扎,有些在贫困线上挣扎,有些话伤情,有些事痛心。而如果没有宝力健,原本他们都是可以幸福。
这些人和秦穆从前委托人都太不样。那些明星、财阀、利益团体就算输官司,也还有无数条退路。而这些人是真正意义上弱者,他们已经站在悬崖边上,甚至已经跌落在悬崖底下,只能紧紧抓着根纤细藤蔓苦苦挣扎,退无可退。
每双期盼公道眼睛,都让秦穆感受到极其沉重压力,更何况,天空之上还有他授业恩师未得告慰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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