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苏安静待在边,任傅玉致个人蹲
可能是不留神按下扩音键,许苏能够听见,电话被人接听起来,但那人没有发出声音。
“好好民商律师不干,来蹚刑辩这浑水,你难道不知道原因吗?!”傅玉致情绪濒于失控,扶着水池才不至于摔倒,他冲手机嚷,“他妈刑辩律师个个穷得跟鬼样,看公检法脸色,忍,被当事人挑剔,也忍,甚至你句话就送去看守所里蹲着,都忍……”
傅玉致口气说许多,时不时语无伦次,但听得出,句句都是不满,都是委屈,都是控诉。
“他妈就不明白,你为什当初说走就走,你说是哥意思,哥又不是中央政法委书记,你管他屁意思……他妈捂你十年,就是石头都该捂热吧……今天就想听你句实话,到底是为什……为什……”
电话那头始终没有人声。
过去,步子沉重坚实,两道微蹙眉压着双阴骘眼睛。他抬手就揪住傅玉致衣领,揪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张脸迫在弟弟眼前,傅云宪冷声道:“说,够。”
君威难测,傅云宪冷脸时极具震慑力,别说傅玉致不敢违逆兄长意思,就是许苏也怵。
傅玉致松拉扯刑鸣手,整个人像泥样瘫在椅子上。沉默片刻,他突然嘿嘿傻笑,喃喃重复:“嗯,你说,够……够……”
“扶你老板去弄干净。”
良久,许苏听见,电话被挂断。
当忙音传来,傅玉致摔手机。他蹲地大哭,喊出个名字。
唐奕川。
许苏认识傅玉致差不多也有六七年,但对他印象直停留在个相当肤浅层面。这个男人虽英俊却浮夸,既聪明又懒散,他绯闻身,故事堆,但能拿上台面讲寥寥无几,几乎全是野史,是艳史。
直到这个哭声撕心裂肺夜晚,这个男人形象突然清晰起来。
这是今晚傅云宪第次跟许苏说话,许苏诚惶诚恐地点头,他看得出傅云宪已经相当不耐烦。
傅玉致身板高大,清醒时是副男模衣架风流倜傥,醉后就显得沉重而笨拙,他几乎把全身重量全卸在许苏肩上,许苏摇摇晃晃,边走边磕碰,好容易才把人架进卫生间。门刚关上,傅玉致自己把脸往水池前凑,居然翻江倒海地吐起来。
许苏不记得傅玉致酒量差成这样。他想帮忙又帮不上,袖手边,眼珠倒是转得飞快,试图回忆起造成对方此刻痛苦真正原因。
不应该啊,也就刚刚结束万源案,庭审过程很顺利,姚觉民与裴雪认罪认罚,判后检察院也没有抗诉。倒是庭上有个小插曲,傅玉致数度单方面地挑衅唐奕川,但唐奕川沉稳如磐,尽显大将之风,这点摩擦在刑辩律师与检察官间很常见,反正没到被法警架出庭审现场地步,也就陡增笑谈而已。
许苏正胡乱琢磨着,却见吐过之后傅玉致稍稍清醒些,用冷水拍把脸,掏出手机拨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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