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终于拾回些理智,开始像个心智成熟成年人样苦苦挣扎着调整自己情绪。
等到他八个月左右时候,天气开始转暖。顾长安常常将他抱到卧室阳台附近晒太阳,四月和风从卧室落地窗吹进来,带着暮春花香,南方最好季节已经来临。
就在这个时候,他见到徐臻。
起初他以为是亚瑟开门进来,因此手里书都没有放下,好会儿没听见声音,抬头便看见脸惊愕徐臻。
不速之客。
亚瑟固定在每日早晨十点登门,先穿过蔷薇花盛放院子,再穿过寂静楼客厅,去二楼敲响主卧门,他雇主通常在那里陪伴自己爱人,但偶尔也会出现在楼下厨房。有时他会被邀请同他们共进午餐,无论是主食还是甜点都出自雇主人之手,意外美味。
当然,他并不会因为这种意外而改变对雇主看法。在爱人病榻跟前,顾长安表现如同条温顺大型犬,没有丝毫攻击性,但实际上他比从前更加乖戾——在进大门之前他被强制接受严格检查,他们甚至禁止他携带任何开封过药物入内,这实在冒犯他作为名医生尊严。
可至少他还能进门,他是唯个被准许进入房子人。
整幢房子如同监狱般24小时有人看守,顾长安可以纵容顾楚辞退贴身保镖,但完全撤掉安保是不现实,尤其是在容栩失踪之后。那次大吵过后,他们没有再提起去容家赴宴时发生事,容栩也好,徐臻也好,顾楚都只字不提,他重心向来都不是那些人。顾长安接受医生建议瞒着顾楚对他使用适量抗焦虑药物。顾楚顽固认为所有不适都来自于孕期激素变化,他不会带着硕大肚子接受心理医生治疗,更拒绝服用对胎儿可能存在定影响精神药物。除亚瑟,任何人他都不见。他在似睡非睡间告诉顾长安这切都只是暂时,他不会成为他累赘。
这话说叫顾长安应都应不上来。
顾楚迅速扯过毯子遮住自己肚子,尽管这是多余。顾长安去公司,晚餐时间才会回来,屋子
容栩失踪。她与人合开外贸公司卷入桩洗钱案,合伙人卷款逃亡境外,她则凭空消失。这不太对头,依容家三兄弟身份,就是杀人放火也不定能叫人寻着踪迹,区区桩经济案,容家大小姐犯不上东躲西藏。
顾长安得到消息便让顾兰生立即动身去接顾承,大已经叫他寝食难安,小不能有丝毫差池,再者说,他如今全靠儿子面子在老婆跟前说话,将人接回来,总有用得着时候。
若是万……母子俩总还能见上最后面。
他不愿意往下想。
整整个月时间顾楚被禁足在床上,起初他把自己折磨筋疲力尽奄奄息,药物干预之后,有周多时间他都在嗜睡状态,因此不久他便察觉异常,警惕拒绝再服用任何药物包括复合维生素片以及钙片,亚瑟也没能说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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