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给到李知元,也只有这句提示,李知元这样聪颖之人,不会不明白他
是他罪,他便会承担。
李知元越对他宽容,只会越加重他罪孽感。
“陛下,是何日?”
李知元不明白他突然转话端,但还是回,“腊月初六。”
原来已经初六,那就是后天。
陈景屿想反驳,当时李知元正在盛怒上,怎会听他只言半语,但话到嘴边,又觉得实在没有意义,他感受于李知元而言,真那重要吗?
李知元没有听见陈景屿回应,有点慌乱地抱紧怀里身躯,说道,“你怪朕吗?”
陈景屿这回慢慢摇摇头,他有什资格去怪李知元,走到这步,是他咎由自取。
李知元心下喜,接着道,“三哥党羽众多,朕若不铲除彻底,难保他不会东山再起,朕知道你气朕拿你威胁三哥,但朕确实没有法子况且,朕并没有伤你,也不会伤你。”
陈景屿心底苦涩,李知元示弱并没能让他高兴,他只是觉得,李知元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人。
为医者,还是难免唏嘘。
写张方子让药童去抓药,又将所需要注意之事跟小玉说后,李知元就迎着露水赶到明轩殿。
他显然是方处理完事务,眉宇之间颇有疲色,刘太医恭恭敬敬行礼,他得知陈景屿情况面色沉三沉,挥手让屋里人都出去。
陈景屿听见李知元声音,终于将昏迷前事拼凑起来。
他竟不敢面对李知元,索性就翻个身,把自己裹进被子里。
李知迎是真将名册给李知元吗,他有何打算?
李知元会杀李知迎吗?
总总疑惑萦绕心头,陈景屿思量再三,轻声说道,“初八那日,陛下切小心。”
李知元捕捉到什,追问道,“何意?”
陈景屿却不愿再说,他这生亏欠人太多,倘若李知迎再因他而死,想来他再无颜苟活于世。
是他害得李知元变成这个样子。
愧疚、难过、委屈,多种情绪并涌上,陈景屿终于开口,“纵然陛下真将臣斩杀在刀剑之下,臣也不会有半句怨言,是臣罪有应得。”
李知元听他这说,把他搂得更紧,有点气恼道,“你非要在这时候说这些话?”
他都已经服软,已经把姿态放得这低,为何陈景屿还不顺着台阶往下走。
陈景屿却是真心实意,他已没有心力陪着李知元这耗下去。
半晌,他没有听见动静,以为李知元就会离去时,被子却被掀起角,寒气灌进来,很快,取而代之是具温热躯体,是李知元从背后抱住他。
陈景屿浑身僵硬,李知元所说每个字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他不知晓如今对李知元还有什价值,值得李知元忍着仇恨来拥抱他。
“陈景屿”李知元极倦般地呢喃声。
陈景屿难受地闭上眼,没有推开背后之人。
“朕,朕不是有心。”李知元似乎挣扎许久才说出这番话,“你冷,不舒服,为什不和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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