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惊醒,呼吸凌乱,手中还死死抓着床褥,分不清今夕是何夕。
小玉直守在房里,小鸡啄米般点着脑袋要睡不睡,余光瞧见陈景屿睁开眼,瞬间就清醒,连忙扑上去,带点哭腔,“主子,你可算醒”
她见陈景屿目光涣散没有反应,又急急跑出去请刘太医。
为随时给陈景屿问诊,刘太医被安排在最近厢房入住,他正想宽衣入睡,听见小玉声音,赶紧把衣服拢好,带着药箱出去。
陈景屿确实是烧糊涂,缓好会儿才找回思绪,喃喃地说要喝水。
陈景屿不愿再待在此处,跌跌撞撞地想要往外走,走出不到五步,眼前黑,轰然倒地。
李知元冲过去接住他,抱着怀里已经无意识人,这才发觉陈景屿浑身热得可怕。
偏偏李知迎还要在后头嘲讽,“七弟,与景屿情分,你不会知晓但刚肯定,你与景屿之间,经此夜,再无回头路。”
陈景屿会做次棋子,不会再做第二次。
而李知元,这回,彻彻底底将他推远。
漓,李知元被这抹红刺眼,终于意识到今夜这个决定是多错误,他连忙想要收回剑带陈景屿离开,却不曾想李知迎竟在这时开口。
“拟。”
李知元心里沉,“什?”
李知迎戚戚然看着陈景屿,陈景屿也回望,他唇角浮起抹浅笑,“你为本殿做那多事,今日,本殿都还你。”
陈景屿眼睛眨,泪忍不住滚滚而落。
小玉给他喂般盏温水,刘太医给他把脉,眉头不禁皱起来。
陈景屿本身肺就入过水,造成难以挽回创伤,后又在阴湿地牢待将近月,本来都医治得七七八八,这回彻底入风,往后怕是要细心呵护着。
他作为李知元臣子,自然是不敢埋怨李知元这糟蹋人,但身
20.
陈景屿从李知迎那儿回来后就害场大病,连着烧天夜,刘太医用尽法子才让他把体温降下来,总算是有惊无险。
李知元不曾想把事态弄到这种地步,时懊恼,处理完事务大多时间都是待在明轩殿,若不是怕落人口舌,他甚至想把陈景屿接到自己宫殿里看紧,害怕他个眨眼人就离他而去。
陈景屿烧得迷迷糊糊,乱七八糟做许多梦。
他半生如浮萍般漂泊,好不容易找到个落脚处,兴高采烈地踩进去,却发现是不见底泥潭,泥泞把他口鼻都遮掩,他想大口呼吸,吸入肺腑却都是带着腥气泥土,陈景屿想奋力向上爬,越是用力越适得其反,直接坠入无底深渊。
八年时光,换来句还你。
他泪眼潸然,浑身忽然被抽空力气般,再握不住剑,踉跄着就要倒下。
李知元连忙上前要扶,陈景屿心如死灰,费尽力气推开李知元手,他满脸冷泪,问李知元,“如此结果,陛下可满意?”
李知元百口莫辩,他千算万算,没算到李知迎竟肯为陈景屿交出名册。
错,这步他走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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