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人,”小玉呼唤声声大过声,“陈大人!”
陈景屿被窗外风吹,将目光放在身侧圆脸少女,怔然道,“何事?”
“外头风大,夜也深,您该歇息。”小玉好心提醒,手里还拿着件披风。
陈景屿感激地从她手中接过披风披在身上,再看看月色,原来已上三更天。
小玉将窗给关严实,回头见陈景屿已走到床边,又见四下无人,三两步小跑上前,盯着陈景屿欲言又止。
李知迎笑起时,原显得有些邪气丹凤眼便柔和许多,他轻轻向陈景屿招手。
隔着水雾,陈景屿神游般站定在李知迎面前。
李知迎如同三年前般用温热大掌抚摸他湿漉漉发,叹息道,“你受苦。”
三年受尽委屈随着这句瓦解。
此后再三年,陈景屿将在阁楼所学用至极致——他潜入青楼,抓到知府贪污把柄,让;日日出入酒肆,亲眼见京兆尹强抢民女;与沉迷听戏御史台交好,揪出他暗中贩盐证据……
。
陈景屿热泪盈眶,在祠堂上重重给生母牌位磕头,从那以后,便死心塌地跟随李知迎。
起初三年,陈景屿并不多见李知迎。
他被秘密安排在个阁楼,与李知迎挑选其余子弟放在起,识文习武,为李知迎鸿鹄大业做踏脚石。
陈景屿性格沉静,有常人所没有忍耐之心,最是适合细作职,李知迎请来夫子教他如何察言观色,如何套弄话术,如何将重要信息以不同寻常方式传递出去,也教他忠心为主,到最后关头如何自尽最为快准狠。
“有事但说无妨。”陈景屿瞧着小玉圆滚滚脸。
小玉鼓
而这些人,最后全为李知迎所用。
他为李知迎做这多,不过为个肯定眼神和个抚摸。
陈景屿从小得到太少,以至于对他有点好,他便掏心掏肺地付出。
即使知道李知迎是在利用他,那又如何,人活着,不过为有用处,与其像从前般浑浑噩噩在陈府过日子,不如将自己生命贡献出去,更何况,他为之卖命,很有可能是南朝未来帝王。
他以为此生会永远是李知迎手中最为骄傲把利剑,但世事难料……
在阁楼里,约莫百人,有街上寻来乞儿,有重金买来孩童,也有天赋异禀少年,但官家子弟,唯陈景屿个。
三年时光,百来人,只余下最得器重二十人,陈景屿便在其中。
很久以后,陈景屿才知晓,笑起来俊逸风流三皇子杀人时也是笑着——那些未过关孩童少年,通通被葬在阁楼后山,也将李知迎暗中栽培拥护者秘密并埋在黄土中。
十七岁时,陈景屿出师,是李知迎亲自来接他。
那日下蒙蒙细雨,打在阁楼中,烟雨朦胧如同江南画卷,李知迎身墨色劲装立于青竹之中,身后油纸伞挡不住随风而行细雨,陈景屿能瞧见他被雨水打湿发梢,就像是雨后生新芽,种在陈景屿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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