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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本网 > 贺新朝 > 第62章

第62章(2 / 4)

纪决逼停纪榛,待马儿踏着马蹄定住,把将魂飞魄散纪榛从马背上扯下来摁在怀里,“榛榛,不要看。”

纪榛浑身冷冰冰地抖个不停,两条手臂僵直地垂着,双瞳呆滞地凝视着远方。

蒋蕴玉抵达厮杀处,站在沥血沈雁清面前,不知说

布满锥子铁锤砸向沈雁清后背,他踉跄两步站稳,唇边溢出稠血,抬起双血红眼睛不舍地看向纪榛。

麻绳套住沈雁清颈子,将他掼到在地,他被马蹄拖着前行出段距离,顷刻反手斩断套绳,又翻滚着躲过砍下大刀,再撑地而起,而碧绿草地已有长长条血迹。

“不,不”

纪榛上下牙关打颤,在这死生瞬,他忘却所有。忘记欺瞒,忘记爱恨,忘记与兄长约法三章,本能地奔向对方。

“榛榛!”纪决大喝。

那纸婚契朝未解,他命归阴后,纪榛再择佳侣,姻缘簿记载也是丧偶而非和离。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上尘寰,落九泉,心永不移。

化为屠宰场草原厮杀不断。

长矛冷箭纷纷袭向沈雁清,他眉目冷肃,用己之力抵御攻势。

你为个衣冠冢,碑上不必留名姓,只刻语。”沈雁清遥望远方,“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

自古良臣不效二主,临阵倒戈者再表忠心也难得重用,便是真有番作为,到头来也不过背后受人指摘,落得个扯顺风旗宵小劣名。

夜市他套纪榛话。

“你见过契丹人?”

“见过。”

纪榛知道该听兄长,可他无法眼睁睁看着沈雁清死在这片苍茫草原上。

蒋蕴玉咬牙跟上,“你不要命,你答应过纪决哥,快停下。”

纪榛马术欠佳,却不顾翻腾马蹄,疯般地挥动着鞭子,再这样下去,马儿失控定要摔个头破血流。

蒋蕴玉痛心地闭闭眼,扬声说:“纪决哥,你拦着他。”

话罢扬马鞭越过纪榛朝前,呼喊着,“留他命,活捉审问——”

契丹勇士何其神勇威猛,岂是他人能够突破?他于铜墙铁壁般围攻里奋力血战,长矛刺穿他锦袍,利刃割破他皮肉,不过片刻便狼狈不堪。

纪榛遥遥望着眼前场景,被下降头般连动也动不得,惊悚和惶恐如水从四面八方将他口鼻都淹没,他忽地忘记如何喘息,只有胸腔在急促地起伏。

那只陨落血流如注鸿雁与沈雁清交叠。

沈雁清箭射杀飞雁原是他自己。

纪榛又想起沈雁清夜潜他寝室说也说不完语,他讶于罕言寡语沈雁清言之不尽,却原来当真只剩下那时半刻可吐露真言。

“何时见?”

“上个月在军营里,耶律齐来访。”

左右不过死,何不再多做些惊骇大胆猜测,让纪决等人师出有名。

纵是成为被后人唾骂千古罪人,沈雁清也绝不留世做那见风使舵之徒。

他无畏纪榛要他殒命,只求他身亡后纪榛能因他有丝缕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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