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榛被逼得没有办法,哭着哀声道:“从后门走,蒙着脸去总成吧,这样,定不会丢你沈大人脸。”
竟是不惜蒙面也要离开这里去找别人。
去之后做些什,尽在不言中。
沈雁清与纪榛成婚是无奈之举,纪榛若与旁人有染,正是休妻大好机会。他本该毫不迟疑地放纪榛离开,可触及纪榛神态,掌下力度却愈收愈紧。
从他视线看去,纪榛似暖炉里块蒸蒸冒着热气软糯糕点。他妻子衣冠凌乱,乌发溟溟,双颊潮红,眼睫上挂着湿润水雾,因为难
纪榛费力地拉开门闩,还未将门打开,忽有只大掌从背后扣住他双手手腕往后扭转,用力气极重,他砰声整个人都撞在门上。
沈雁清将纪榛皓白腕反扭在后腰,锁住,并没有意识到说话时语气有多冷沉,“找谁?”
纪榛被压在门板,动弹不得。他脸上湿漉漉,已经分不清流是汗还是泪,只觉着自己就快要被体内焚烧火苗折腾疯。
只要能早点离开这里,少受些煎熬,他没什答不得。
纪榛艰难回:“找,小茉莉”
屋内弥漫着股淡淡香气,是从纪榛每个肌理里腾腾散发出来。
芙蓉香乃前朝流传下来东西,之所以成为禁药,皆因其药效太过猛烈,服用之人哪怕心性再坚韧,定力再坚决,也难逃情欲折磨。
官府常年查收此物,但仍无法阻止其在市面流通。下九流烟柳街巷自然不必说,还有些达官显贵也暗中用来助兴,此外,亦有心术不正之人企图通过芙蓉香“好事成双”。
不是没有逃过此物毒手例子,但过程堪比烈火焚烧,若非是铮铮铁骨,绝对无法生熬过去。
毫无疑问,纪榛并不属于坚若磐石之人。
芙蓉香是小茉莉给他,定知晓如何叫他免于痛苦。
可他回答过后,沈雁清竟还不肯松开他,又缓缓地冷声说:“你既入沈府,自与沈家息息相关,屡次出入风月之地,有辱沈家门楣。”
沈家家世代代清白,养出来后代个顶个正人君子。到沈雁清这辈,更是松风水月,除非有公务在身,否则半步不踏锦盈花阵,出名清白世家。
纪榛身为沈雁清男妻,当然要夫唱妻随,遵守沈家森严规矩。
可凡事皆有例外,难不成要纪榛活受尽油煎火燎之苦也得恪守家法吗?
他想给沈雁清用药,却被对方识破,偷鸡不成蚀把米,悔不当初。
正如沈雁清所言,他是咎由自取,他不求沈雁清帮他,可至少不要拦着他向旁人求救。
纪榛眼前被泪糊得朦胧,意识亦如同放进蒸炉里被闷得所剩无几,他瞧不见沈雁清神色转变,心想要逃出这扇阻止他自救大门。
他顾不得别,甚至把推开沈雁清。软脚虾般往前迈两步,手刚碰到门闩,就迫不及待地喑哑喊道:“吉安,备车”
他忘记来此之前特地将所有奴仆都支走,吉安自然也未能听见他呼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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