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再见之后,褚越每句话都带着尖锐刺,从前温情不复存在,倒像是位高权重军官在审问十恶不赦罪犯,不见血就不畅快。
宋思阳应付不来褚越诘问,酸劲从手腕钻到眼底,眼尾逐渐爬上红晕,喃道:“已经辞职”
褚越这才收敛些攻击性,双掌改而压着宋思阳背部,将人更加贴向自己,也不说话,只是隔着掌距离沉静地看着宋思阳。
四年分别似乎并没有让他们对彼此感到陌生,宋思阳被看得面红耳赤,渐渐读出褚越眼神深意,红着脸凑上去啄褚越唇下又分开。
褚越还是看着他。
人生百样,这样性格谈不上好与坏,但绝对不会过得太轻松。
柳鹤望着缓缓关上电梯门,褚越手宣示主权般搂在宋思阳腰上,他无声笑着收回目光,也洒脱地收回自己还未交托出去情意。
—
车子挡板将后座光景与声音遮得严严实实。
宋思阳岔开坐在褚越腿上,对方掌贴在他腰侧,掌捏着他两颊,眼神沉如水,问他,“你很委屈?”
就是四年。
褚越看着坐在笔电前专心致志工作宋思阳,几瞬,到底将内心尘嚣压下去,静默地坐在沙发上用手机处理事务。
办公室达到种诡异平衡,柳鹤神色自若,褚越寂然不动,最煎熬无疑是宋思阳。
他笔译工作其实已经到尾声,但因为这沉重氛围,好半天才能彻底静下心来工作。
将近中午时,宋思阳把所有资料都整齐完毕,又把笔译部分都发给王志,心里大石头才终于落地。
他忍不住回头看隔板,很是犹豫。
褚越掌心顺着他背交叉地落在他肩头上,形成全然将人关住密闭圈。
宋思阳抿
他猜想褚越应当会发作,毕竟他没有按照原先所言辞职就离开,褚越甚至还允许他花费两个多小时做收尾工作,但没料到对方在车上就开始问责。
宋思阳身体还存留昨晚记忆,这个姿势让他有些不太舒服,他咬咬唇,“没有。”
褚越又说:“柳鹤很关心你。”
宋思阳想想挑最不容易出错话说:“他对每个员工都很好”
“也跟别员工去听音乐会,管别员工家事?”褚越缓缓说着,握住宋思阳手腕,凝视着上面青痕,“连床上事也插手?”
他愧对厚待他柳鹤和王志,但至少没有因为自身原因给编辑部造成太多烦扰。
临走前,他诚挚地向柳鹤道谢。
柳鹤笑笑,“虽然你不在这里工作,但们依旧是朋友。”
等宋思阳快进电梯时,又听见柳鹤语重心长对他说:“小宋,凡事多为自己想想,不要为任何人、任何事委屈自己。”
柳鹤对宋思阳有欣赏也有好感,他们认识三个多月,不算太长,柳鹤不敢谈有多解对方,但毋庸置疑宋思阳绝对是付出型人格,拿别人点好处就要十倍回报、亏欠别人点就巴不得百倍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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