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环响过两次,不过都是慢跑后正常反应,张医生说不要紧。”
“三餐也很准时。”
宋思阳知道来来回回都是那些,大差不差
暑假前个月,宋思阳都在跟课件和全英电影作斗争。
褚越渐渐空闲下来,随机检查时间越来越多,到最后干脆让宋思阳待在他房间里看网课,有时候也会和宋思阳起看电影。
宋思阳身边多尊大佛,起先紧张得不行,但他发现褚越把他当空气后就轻松自在很多,戴着耳机还敢小小声地跟读。
课程播到半,陈姨在外敲门,“思阳,褚先生过来,让你下去趟。”
宋思阳摘下耳机,下意识地看正在看书褚越眼,心里直打鼓,他应声,又起身对褚越道:“先下去。”
到底是谁在难过?褚越凝望着宋思阳,不语。
宋思阳竭力抿出个笑来,“那先回去。”
他等不及褚越回答,匆匆忙忙地往房门口走,褚越却忽而叫住他,“宋思阳。”
他不敢回头,带着鼻腔嗯声。
褚越声线平稳,“不想笑可以不笑。”
如果死去能比活着幸福,那死亡并非洪水猛兽,而是令人向往甜蜜乡。
活着人只需要用自己方式怀念着逝去柔风。
褚越从未跟人透露过这只花栗鼠来历,可在这瞬间,在宋思阳好奇且温软目光里,他犹豫刚冒头,声音已然先行步,“妈送。”
宋思阳神情错愕秒,语无伦次起来,“对不起,不知道”
他像个唐突伤心人冒失鬼,连道歉话都觉得苍白,好在褚越并未露出恼怒意思。
得到褚越首肯他才忐忑地出门。
在褚家这年,宋思阳见到褚明诚次数只手数得过来,但他再迟钝也能感受到褚家父子关系势如水火,不似家人倒像仇家,每次宋思阳见褚明诚后,褚越也总有几天对他冷漠异常。
所以现在褚明诚过来,宋思阳除紧张,更多是担心褚越生他气。
褚明诚还是老样子,板着脸坐在沙发上,等宋思阳汇报这个月褚越都做些什,皆是些零零碎碎小事。
“有依照医嘱按时吃药。”
宋思阳身躯微僵,胡乱点下脑袋,快速打开房门出去。
他站在门外深吸几口气,眨眨眼,好在眼泪并没有落下来。
脑袋里环绕着褚越话,宋思阳轻轻地拍拍自己额头,长长地吐口气。
他只是有点想妈妈。
—
宋思阳不知道褚家那些弯弯道道事情,只晓得褚越六岁丧母,他忽而也想到自己家人,与褚越在某种层面产生共鸣。
宋思阳说着安慰话,“花栗鼠很可爱,阿姨定很爱你。”
严格来说,姚云并不是个合格母亲,但她在是褚越妈妈之前,先是独立自己,爱与不爱任凭自做主。
褚越无所可否。
失去家人是宋思阳生最痛,他明明是在慰怀褚越,自己却先红眼眶,声音也变得微哽,“你不要太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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