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祺确定自己没听错,说:“他就是那说。”
于是郑南与和他解释:“那大概是说拖行距离吧,当时对方是有车,捅那刀还好,把衣服卡在车门里,让人拖段……其实也不记得多远,反正伤口就长。”他是刑警,有些事情要求保密,过多细节不能透露,因此都是简短截说,“福大命大。”
“好危险……刑警每天都是这样吗?”
“还好,只不过是负责体力活多些。”
走进书店,齐祺没上楼。早上书店人很少,来也是都上二楼读书,所以两个人坐在楼收银台里说话。齐祺想知道为什郑南与停职,又不好意思问,只说想听他讲刑警队事,听好几个,等郑南与看出他呢扭捏才完。
在高中时,被齐祺喜欢对郑南与说是件很有负担事,他是个很容易有负罪感人,表面上他拒绝谁都很干脆,可心里他也不舒服。他也许是有哪些举动让对方产生好感,但他无法回应,还要避嫌,让别人伤心,这才是郑南与最大负担。
齐祺不舍得他背这种负担,所以他说自己过得很好,那段无疾而终暗恋只是高中生活中段插曲,精彩,但也就在那瞬。齐祺还有大学,工作,有更多朋友更好未来,插曲过掉还有其他主旋律,没有谁是非他不可,离郑南与,齐祺依然是齐祺。
郑南与以为自己懂齐祺,所以很感激。
他确刻意回避这段,没和任何人讲起。少年人友谊,开始于单纯同情与不对等,经历青涩暧昧,最后戛然而止在十八岁盛夏。记忆里齐祺永远十八,留着偏长头发,低头给他看发旋儿,在傍晚时分饭店门口,戴着浅蓝色口罩,最后句话是“再见”。先转身是郑南与,他越往前跑,齐祺样子就越模糊,越模糊就越不敢回头……直跑到个丁字路口,二十七岁齐祺站在那里等他,抛掉那个插曲,他们确实是朋友,是彼此珍贵回忆。
第二天见面时有点害羞,但齐祺还是主动和他打招呼,两个人去吃早点,走回书店路上聊聊天,郑南与突然感叹九年真晃而过,要是自己当时没弄丢qq号,现在两个人该是多好朋友,多认识九年。
郑南与说:“嗐,就这点事你问呗,又不会不告诉你
他们不再避讳谈高中事,齐祺说现在开始也可以再做很多年朋友。
“直都想问你那个伤来着,不是,就是……”齐祺“就是”半天,最后说得很坦诚,是朋友间不过分关心,“挺担心你,毕竟警察很危险。”
他说话就分神,郑南与把他拉回人行道内侧,给他答疑解惑:“其实就是和歹徒搏斗,他拿刀捅,不过他瘦小枯干,没什力气,所以不深。”
“可伤口好长啊……”齐祺总在意些奇怪点,他还记着那天快餐店老秦说话,“你同事说再多十米,你就没命。”
“十米?那人都裂开,都没有十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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