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祁抑扬兜兜转转十余年,只是因为祁抑扬愿意,旦祁抑扬决定要走,没有人挽留得住。对于无法改变结局事,辩白都是多余话。妈妈去世时候也是,联系不上谈康,单人病房里就只有他,位护士,还有妈妈,呼吸机声音很重,护士看他年纪小都觉得不忍,但又不能不说,说医生刚刚来看过你妈妈,确实没有办法,你再跟妈妈说几句话吧,她还能听得见。谈少宗全身都发抖,嘴唇也在抖,知道再不开口妈妈就听不见,但就是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现在也还是说不出话来,因此只有祁抑扬自己继续往下说,祁抑扬这次开口声音轻轻,时过境迁再讲往事,语气总透着自嘲戏谑,他说:“谈少宗,直是在看着你。”
祁抑扬这样讲话时候声音总是更好听
,也许是打电话给祁抑扬问他是不是要和他结婚那天,谈少宗那时候就知道他们总有天要坐下来清算旧账。
他以为在日料店见面祁抑扬就会说,或者至迟在上市政厅层层台阶之前,他抛出过那多问句,祁抑扬从来不答,但偏偏是现在。
有很多更好时候,他们之间多少也有过难得温柔快乐时候,祁抑扬从来都不提,愿意对着成千上万陌生观众回顾人生里第个吻,但绝对不和他谈论半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祁抑扬现在愿意说,是意味着要彻底结束。
他曾经见到过祁抑扬和别人谈结束,当祁抑扬下决心要走时,绝不会回头次。那次真是偶然,他和祁抑扬要结婚消息已经被人爆料给媒体,三月度他回谈家吃饭时间,谈少蕊那天执意要去外面吃意大利菜,餐桌上是贯每分每秒都难捱,好不容易熬到结束,家人走到楼,谈少蕊突然凑到他旁边小声跟他讲:“你看,你未婚夫和他男朋友也在这里,你妈插足别人婚姻,你插足别人恋爱。”
祁抑扬面朝着他,对面坐着男士看背影也知道绝非俗物。谈少宗往前走几步避开靠近谈少蕊,他知道谈少蕊在背后等着看戏,巴不得他上去闹出好戏。但谈少宗立在那根柱子后面没动,旁边是餐具台,这位置已经足够近,他甚至能把那桌对话听得很清楚,祁抑扬和他记忆中样永远体面礼貌,他听到祁抑扬说:“只是们之后不适合再见面。”
讲不再见面,语气也温柔地像热恋中讲情话。
谈少宗听到这里,侍者开餐具台抽屉时拉重,刀叉零零散散掉落下去片脆响,谈少宗蹲下去帮他捡,再站起来时只看到祁抑扬被对面人拉住衣袖,而他很快起身抽回手离开。
祁抑扬走,谈少蕊不知道什时候也离开,只剩下谈少宗和背对着他那位男士。过几分钟,他看到那个趴到桌上,谈少宗猜他在哭。
又过段时间,谈少宗知道那个人叫孙屹,镜头面前持重大方主持人。
他直怕有天这种无聊戏码要落到他头上,到头来总归还是避无可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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