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几上水淌到边缘点点滑落到地毯里,祁抑扬也盯着那处看,微不可闻水滴声让他觉得十分平静。
“人其实很难坦陈,对自己都无法坦陈,想着自己想要什不想要什,想得多自己都信,其实只有当你确定能得到或者得不到时候才知道自己到底想不想要,”祁抑扬这番话说得很绕,他没停顿,似乎不打算留时间给谈少宗思考:“以前觉得你不用心,如果能提供什你要好处就能换来你用心,想定很愿意,其实是想错。用心只是为换那样好处,这样做,实在让这段关系太不堪,以为你至少会给留几分情面。”
谈少宗意识到祁抑扬对他审判要开始,从什时候开始
心底真意很难判断,这对解决他婚姻关系痼疾其实并无助益。
谈少宗回答:“放心吧,今天又没有受到外界刺激,而且去程航班就在半个月之后,再不跟他讲恐怕他来不及提前安排工作,看他日程,直到春节假期前都排得很满。”
谈少宗从地下车库直接经地下室乘电梯上客厅,祁抑扬比他先到家,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这画面让谈少宗莫名觉得熟悉,他宽慰自己人偶尔会有即视感,觉得事情好像发生过。
他走到茶几前给自己倒水,正在犹豫该用怎样开头跟祁抑扬说去曼谷事,这次总不能再随随便便开口,要去曼谷就要说到从前,早晚要说,晚说不如早说。
谈少宗还没能下定决心,祁抑扬先开口,他语气是很平缓,说话却完全出乎谈少宗意料:“你去告诉谈少馨,她丈夫公司投标事同意开后门,之后不用再拜托你来求,那种床上多嫌恶心。”
祁抑扬说恶心好像并不是发泄情绪口不择言,他表情和声音样平静,甚至算得上放松,他说恶心只是在客观阐述他感受,找不到其他更贴切词语来形容。
祁抑扬继续问:“不如这样,直接让他进最后轮,这样能满足你们吗?还是你希望直接指名要他装修公司来做?后者是会难办点,但也不是完全做不到。”
谈少宗脸上表情褪得干二净,手里杯子被手忙脚乱放回茶几上,因为第次没放稳水淌出来大半,反光映着客厅顶灯和谈少宗半张脸。
他不说话,因为不知道要说什,他在祁抑扬面前原来毫无信誉,有事情发生就被有罪推定。他可以解释辩驳,但忽然不知道有什意义,这个时候把机票拿出来,祁抑扬应该也只会认为又是他伎俩之。
他其实早知道他想要感情祁抑扬是给不。他想要不附任何条件和期限、独无二、永远不撤回也不可撤回爱,对方不需要拥有市值惊人公司、不用为他花费九位数、甚至完全不必做人上人,只是个平庸无常人也没有关系,只要能够直爱他、只爱他、最爱他。他可以放心地迟到、慢半拍、偶尔犯错,不必担忧此刻拥有下秒是否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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