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灯让他牵着回
客栈。
径把人洗漱完塞进被子里，谢九楼还记挂着那面镜子，只道让提灯上床，他便出去琢磨琢磨这玩意儿到底有何神通。
哪晓得刚做出起身
姿势，提灯便眼疾手快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抓住他。
谢九楼回头，低眼看着提灯，提灯两眼睁得又亮又精神，丝毫没有要闭上打算。
谢九楼同他对视良久，最后叹气，掀开被子躺进去，全全抱住提灯，想想，趁提灯凑上来前又先低头在人嘴唇亲两口：“这下能不能睡？”
提灯眼珠子跟着他指尖转，转会儿，听见谢九楼问：“这回看见吗？”
提灯对着这根木签闷片刻声儿，蹙蹙眉，又把眉头展开，大概是说服自己，接着迟缓地点点头。
“那还不拿着？”
提灯接过去紧紧握在手里。
谢九楼把他牵起来：“现在还想做什
？”
糊弄
”四个字写在眼睛里。
谢九楼没法子，自顾坐到老板椅子里，有模有样拿根木签子出来放在板上，又用那个长柄勺子在糖水面上空中舀勺，接着拿空勺子在板上画起雪来。
画会儿，他放下勺子，舒口气，把光秃秃木签子提灯：“喏。”
提灯低头看看签子，又看看谢九楼，眼中逐渐茫然。
茫然，但是不着道。
提灯舔舔唇，回完味儿，窝进他怀里：“睡。”——
谢九楼，不许忽悠们笨蛋小狗！
提灯本就醉着，眼下早被谢九楼绕晕，但还始终垂目看着手里木签子，说什话总要先在脑子里思考会儿，才讷讷道：“把这个……给谢九看。”
语未，他蓦地反应过来似，赶忙抬头，把木签举到谢九楼眼前：“谢九，看雪。”
谢九楼猝不及防，本想着这是唬提灯把戏，到头来因由还在自己。
他簌簌眨眨眼，按下提灯手，温声道：“谢九看到。”
又偏头问：“要不要跟回去？”
提灯不接。
谢九楼又举着木签子朝他递递：“你雪，不要？”
提灯再次低下头仔细看木签子：“……雪？”
“对啊，雪。”谢九楼往木签子上指指点点，“这多，你没瞧见？阿海海都瞧见，全是雪。”
他本正经带着提灯往签子左边指下，右边指下：“这儿，这儿也是，还有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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