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九楼无奈注视着他。
后头手
放，提灯又赶紧往谢九楼身上钻。
他嘴上跟谢九楼耍贫，心里提防着，等谢九楼问他和笙鬘
事，脑子里已过
八百个搪塞借口。
岂知等这般久，谢九楼只字不提，反倒是搂着他那双手，在他后脊骨上节节地摸着。
提灯立马转身溜往谢九楼那边跑。
才钻进谢九楼怀里，提灯把人圈得紧紧，脸贴在谢九楼胸前，后背便被谢九楼抬手搂住。
又听头顶没好气儿问他：“回来做什
？”
提灯攥着谢九楼衣裳，答非所问：“夜里这水边上怎那凉。”
“夜凉也耽误你走路？”
谢九楼不说话，提灯屏着气，悄悄抬头瞄眼旁边，又把眼睛低下去，犹豫片刻，迈出步子往前走。
走步，提灯顿顿，没听见谢九楼叫他。
提灯又往前走第二步。
后边还是没反应。
提灯接着走。
“……”
时陷入漫长寂静。
良久，谢九楼轻咳着，走到他二人跟前，看看提灯，又看看笙鬘，张张嘴，状若思索道：“——长姐如母？”
“……”
提灯和笙鬘俱是僵，随即忙忙点头。
“灯笼也不好，”谢九楼摸完脊骨，发觉提灯身上没伤，又把人搂紧些，手拂开提灯额前碎发，“白天便用不上。”
“白天也用得上。”提灯说，“白天
就追你影子，晚上陪你等天明。”
“这倒是个好法子——谁教你这说？”
提灯细细凝视着谢九
道：
——“姐姐。”
——“他娘。”
“……”
“……”
他仰头望过去。
谢九楼眼睛在镜子似湖光里更幽深些：“摸摸这纸片子，又背着在哪受伤，或是被谁划口子，带在身上漏风可怎办。”
提灯抿唇：“你把贴身放着，放个风也进不来地儿，划口子也不怕。”
谢九楼说：“那岂不是得含在嘴里。”
“含在嘴里，看不到你。”提灯说，“你把放进灯笼里。”
“风大。”提灯蹭蹭他心窝处，“也不知怎，就把往回吹。”
谢九楼道：“你倒成纸片子做。”
提灯又装听不懂：“你看紧点。”
谢九楼便笑，把着提灯后颈脖子往外拉，倒要看看这人脸皮有多厚：“你跑这两次，都怪风？都不是你自己要跑？”
提灯点头，眼不眨正经保证：“几时再吹跑，就找阵朝你吹风，再飘回来。”
边走，边在心里头默数。
。
二。
三。
谢九楼咳声。
谢九楼两手交叠身后，指尖点着手背，揣度道：“那长姐……起回去休息？”
笙鬘听，颔首便往道上走。
走两步，蓦地停下，横眼扫向毯子。
毯子忙不迭上去带路。
剩提灯和谢九楼杵在风里。
谢九楼挑挑眉。
两个人垂目沉默息，又同时改口：
“娘。”
“他姐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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