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伥趁他空出手当儿,急急便要去逮提灯放在它脑袋上另只手,同时似是意识到自己力量难与之匹敌,口中尖叫竟变调,不似先前那般杂乱无序。
“你还想叫谁?”提灯骤然抬起放空右手绕到老伥颈前,胳膊收紧,扣住老伥脖子,左手握拳,起落,直直往对方头骨上砸去。每砸下,沉闷撞击声都足以盖过老伥嘴中曲调。
连砸数十下后,老伥步履逐渐蹒跚,声音也断断续续,提灯左
“你也配!”
提灯话落手起,肩上五指往前探,死死抓住对方硬如钢板小臂,顺势往下拧,借力旋身而起,另手拍向床板,往前用力,便把老道自床前掼退数尺来远。
二人杀出阵劲风,竟吹得大开门板轰声合上,连同房整排五块板子都震几震。
老道刹脚站稳,又伸手朝提灯面门抓去。
提灯只冷眼站在原地不动,待对方数寸长指甲离他不过步之遥时忽将身往内侧转,在老道胳膊与他面颊擦过之际抬手抓住对方内肘,再发力扯,就借着此间反力飞身坐在老道肩上,两腿扣住老道腋下,双手掌心按着对方太阳穴向中使力,四指狠狠掐在对方头顶,任身下如何横冲直撞,都稳坐不动。
可那对发着绿光眼珠子,明明还贴着窗户缓缓移动,四处寻找着房里人身影,巡视过后,定格在提灯脊背上。
门板被推开,发出钝哑吱呀声。
条长而枯瘦影子拖行在地上,来人脚步极轻,似游蛇寸寸靠近床榻。
只干瘪得皮都起褶皱手掌放到提灯肩上。
“谢九,”提灯没转过来,只把手搭上去,开口道,“回来?”
“说怎进峡中半日,还不见老伥现身。原来是你啊道长!”提灯咬着牙根,略略低身,眼角微微缩动,“让看看,你人皮缝开在哪……在哪!”
那老伥只觉大脑鼓胀,似是要被两边相冲力道给生生挤爆,时连提灯别在他双肩两腿都忘去抓,只胡乱向上举找着,蒙头乱撞,叫声嘶哑,发疯样要叫提灯双手从他耳边拿开。
提灯身体随他转动,时面墙,时面窗,少顷,他便哼笑道:“原来在这儿。”
那是极细条线,就在老伥鬼头皮发缝之中,不仔细看,只当是根头发罢。
提灯指尖掐着那条线,右手下意识便往靴子伸去,够到空空靴口,才恍然想起那把刀已被谢九楼收去。
“回来。”道苍老尖细声音自他背后响起,“来取你命。”
提灯脊背轻震,像是笑下:“就凭你。”
他缓缓自枕上转过头,睁开双清亮眸子,房中桌上那盏琉璃灯随之悄无声息蹿腾出束火苗。
提灯看清来人,果真是那老道。
只是此时这人已经没白日所见时精气神,面色青黄,瘦如骷髅,身老皮沟壑横生,眼白浑浊,眼珠泛绿,口尸牙占据下半张脸,行动僵硬却迅速,只如副活动骨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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